系统（1） (2-1)

什么叫绝望？

现在就是。

异国他乡，语言不通，文字看不懂，一入境就被一枪爆头，现在大白天一个鬼站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举着她从未办理过的护照说是可以帮她回国……

来仪僵硬苦涩地笑了一下，抬头对上貌巴兴奋的目光，慢吞吞道：“——你是鬼吗？”

“啊——？”貌巴有些困惑，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来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挠了挠头皮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算是吧，我确实已经死了噶。”

“那我是鬼吗？”来仪皮笑肉不笑。

“这个我不晓得。”貌巴的口音还是奇奇怪怪的，“你要不去问问别人能不能看到你？”

来仪顿了顿，道：“别人看不见你？”

“嗯。”貌巴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间抬起手朝来仪肩膀打去，吓得来仪几乎是下意识地闪避——但貌巴的拳头就这么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体。

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

“也碰不到别人。”貌巴补充说。

来仪撇撇嘴，略带尴尬地捋了捋糟乱的头发。

最终两人找了个无人的小巷子谈话，毕竟在外人看来就是来仪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跟个疯子一样。

貌巴磕磕绊绊地讲完了他的故事。来仪大概听懂了，他在送货途中见到了车祸便下车查看，结果一个叫沈星的中国人坐在驾驶位装死，这时候他就被不知谁开的一枪打死了。

后来他一醒来就变成了小磨弄里的鬼魂，这里的人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耳朵里还会莫名其妙传来阵阵电子音。

——大概率沈星是做了替死鬼了。

来仪动了动酸痛的小腿，最后还是不嫌弃脏乱的地面直接坐了下来。

“就是那个声音和你说，让你在这里等我？”她盘腿问。

“嗯。”貌巴说，“只有你能带我去达班。”

来仪头靠着墙，觉得脑壳发痛——她又不认识这里的路，带什么带。

“不好意思啊，我急着回国……”

“你带我到达班，我就把护照给你，你回中国去。”貌巴打断她，说着又把刚刚的红色小本举起来，来仪抬起头一瞧，确实是她的照片。

可她又没去办过护照，这是哪来的？

“能给我看看吗？”来仪问。

“你拿不到。”貌巴把护照递过去，来仪伸手，却只能摸到一缕空气，还是带着些湿意的。

该死的，第一她分不清真假护照，第二她还不确定能不能实打实地拿到这个护照——谁能确定这鬼就不会出尔反尔？

来仪又咳嗽一声，说：“你不是这里的货车司机吗？你自己走去达班不就好了。我不认识这里的路。”

她还是去找大使馆吧。

“我走不出小磨弄。”貌巴收起护照，“这个护照是那个声音给我的，肯定是真的，它说只要你完成任务就能给你。”

“完成任务？”来仪呛了一句——还真成小说了？

“对。”貌巴继续说，“每一个任务会多给额外两万的人名币补助……”

来仪“咻”地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了，连带着貌巴最后一个“助”的音都被迫嘎然而止，他有些奇怪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中国人。

“直接汇我银行卡上。”来仪毫无形象地撸起袖子，“达班在哪你说吧，给你背回去都成。”

两万啊！妈妈有救了！哥哥也不用那么幸苦了！就算达班满地狗屎她都得进去逛一逛。

“叮——”

忽然间一道严肃的声音在俩人脑海里同时响起：

“恭喜宿主绑定‘不作死就不会死’系统，接下来即将颁布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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