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2)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

半晌,来仪真情吐露问:“它有病吗?”

貌巴尴尬地避开了她难以言喻的目光,摩挲几下头发窘迫道:“我不晓得这个……”

来仪不可置信地伸手指向自己:“那你觉得我有病吗?”

她甚至想过杀人放火、半路劫道,还在心里默默做建设,愣是没防到这一手。

这是什么正经系统吗?

“叮——”

系统的声音不冷不热,带着若有若无的电流音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本次任务奖励:新地图达班,以及两万人民币加新手保护一万人民币直接汇往宿主银行卡——”

“出发。”来仪说变脸就变脸,“找沈星去。”

*

小磨弄说大也不大,但你要是想在这里找一个有心藏起来的人,那还真就和海底捞针差不多了。

来仪喝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貌巴聊天。这鬼想去达班是想和家人见面,他家里还有儿子、妻子、妈妈和哥哥在等他回家。

来仪闷闷地没有回话。

她想起来过年的时候,她在手机旁守了一个晚上也没有等来郭立民的电话。

哥哥今年又没有回家。

她把喝空了的水瓶往路边的垃圾桶里随手一扔,站在五颜六色的彩灯下歪头去看灯光闪烁的“世纪赌坊”几个大字。

她和貌巴从城区的边角走到中心地带,太阳已经落下帷幕,原本冷清的街道两旁现在全是人、小摊,路上车水马龙,稍不留神就会被车撞到。

不过一路走来都没有人敢找她麻烦,就连赌坊门口揽客的叠码仔也不来拉拢她。毕竟来仪头上顶着个血窟窿,干涸的血迹铺满了整张脸,背上的吉他包里也不知是什么。

她又一双眼睛黑得吓人,不笑的时候让人总感觉心里发怵。

来仪忽然问:“这是哪里?”

貌巴左右张望还在找沈星,便想也不想地回答:“小磨弄噶。”

“不是,”来仪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名字耳熟,“我问国家——这是哪个国家?”

“国家嘛…勃磨联邦——”

貌巴话没说完,来仪已经挂着吉他包冲进了赌坊里——勃磨联邦,这不就她哥工作的三边坡嘛?

郭立民上个月打电话来说是在什么赌坊里做侍应生,她刚才站在外面看着这个标题才想起来——就是这里!

世纪赌坊内里金碧辉煌、人来人往,来仪一窜进来就感觉晃眼。她风尘仆仆、血迹斑斑,和这里西装革履的人群格格不入。

貌巴赶紧追上来,要不是他碰不到来仪估计会用蛮力把她从赌坊里拽出来:“你干啥子啊?就算勃磨联邦不禁赌你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先把沈星找到不好噶?”

“我哥在这里上班。”来仪急匆匆地四下搜寻,“我去看看我哥。”

貌巴不说话了。

父母离婚后,来仪已经三年多没见到郭立民了。

别的同学高考结束后是购物、旅游,满心欢喜地期待大学的开始。她也曾期待过大学生活,但比来仪的录取通知书更先寄到的是母亲的病例单,以及那一本绿色的离婚证。

那天晚上她和郭立民在母亲的病房外坐了很久。医院的走廊空旷明亮担又沉寂无声,来仪也低着头不说话,她只能听见哥哥久久无法平复的呼吸声。

“你好好上学。”良久之后,郭立民才闷声开口,“钱的事哥哥会解决的。”

来仪随手抹去眼角泪花,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赌客当中,视线扫过一个个过路的应侍生。赌坊的空调开得温度有些低了,冷风一下子刺得她头上的伤口疼——其实她也分不清是头疼还是伤口疼。

——“来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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