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心中驻足难忘却 (2-1)

　　男孩带着白寒来到了他们家不远处一个拐角里的楼房。

　　楼房的四周被白雪覆盖。起初，雪堵住了他们的路，要不是邻居大爷的帮忙他们恐怕也进不来。

　　“谢谢爷爷。”

　　秦阳牵着白寒的手踏上楼梯。

　　进入楼房，上着楼梯。白寒打量着这个充满腐臭气味，黄色腐朽的楼道。

　　这跟外边的冰雪世界截然不同，判若两个地域。

　　“这里就是我家啦，进来吧白寒。”秦阳家的门是敞开的，可冷气似乎从未涌入。

　　秦阳利索地将自己满是雪花的雪地靴脱下，自己只穿了双袜子就先跑了进去。

　　“啊呀，冷死我了冷死我了。爸，妈，我回来了。”

　　“小阳回来啦？”

　　一位妇女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房门外愣着的小男孩，她揪住刚刚和她擦肩而过的秦阳，问他。

　　“这是哪个小朋友？”

　　“妈，他叫白寒，被他妈妈给丢出去了。”说着，秦阳带着渴求的目光看她，“妈妈，你就让他留下来跟我们吃午饭吧——”他拖长了声。

　　“不成，他家长要是来找他，怎么着？”

　　一个身材硬朗的男人拿着张报纸从客厅里走出来，“他家长也是会担心的。”

　　“不会。”这时，白寒冷不丁地从口中冒出这话，见几人怔住，他解释道：“她说让我出来玩，不然会长蘑菇。所以不必担心的。”

　　秦父将报纸放回走廊的柜子里，倪了他一眼，又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并不老旧的大棉鞋，“你会下象棋吗？”

　　他这么一问，白寒有些意外，但还是回道：“会。”

　　闻言，秦父将一双不合脚的大棉鞋放在他的身前，“穿上之后，跟我下一局。”

　　白寒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可是秦阳不高兴了，“爸！他要跟我玩小汽车！”他鼓起小嘴，小脸涨红。

　　“玩什么玩，帮你妈端菜去。”

　　最后秦阳还是气鼓鼓地乖乖地帮忙去了，虽然心里不甘心，但他选择速度快些端菜。

　　“妈，你的这碗炒白菜好了没？”

　　秦阳的眸子里闪烁着金闪闪的光，他不停地踏着地板，停不下的躁动。

　　秦母和着火候专心致志地翻炒着白菜，没回他的话。

　　不知为何，房间里明明热乎乎的，可她的背却不停地冒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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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

　　秦父见自己再次被眼前只有八岁的男孩将了一军，狭长的剑眉微挑。

　　“什么时候学象棋的？”

　　“去年和爸爸玩过几次。不过，我总是输给他就是了。”白寒淡定地重新摆棋。

　　秦父点了点头，“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玩。”

　　白寒抬眸，只听见秦父道了句，“和我下棋。”

　　白寒垂眸想了想，果然，还是和年龄大的容易玩得起来。

　　蓦地，厨房里传来盘子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秦阳的叫声。

　　“妈！妈！你怎么了？！”

　　见秦母炒完一盘白菜，秦阳伸手想要端盘子被她笑着拒绝了。

　　就在那时，秦母的脸色霎时苍白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疼很疼，像心绞般即刻将她的身体拉垮。

　　秦母捂着心脏处，痛着倒在了地上，只听见她口中喃喃着：“药……药在房间里…”

　　白寒只知道当秦父匆忙拿着药来到厨房时，秦母已经没了气息，离开了这个世界。

　　白寒的耳畔处回荡着医护车的声音和周围人的哭声。

　　八岁这一年，两个孩子第一次见证一个人在他们的面前死去，而他们却不知所措。

　　这种苦涩的滋味在秦阳的心里驻足着，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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