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落千丈 (2-1)

“宝贝女儿啊，老爸又回不去了。研究所临时出了点事，你乖乖和妈妈在家啊！”

“等过段时间研究所里不忙了，爸爸就休假回去陪你！”

......

又不回来了。

方时歇失落的情绪只是短暂停留。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假期结束后就要开始期中考试了。

她必须考好。

没有第二个选择！

......

明天就要考试了，方时歇茫然地望见即将到来的黎明，晨星幽幽地发出微弱的亮光。

方时歇模糊中觉得小腹隐隐钝痛，无奈早早地起床，结果大姨妈如约而至了。

方时歇心里想骂娘！

早饭是小米粥和烧麦，李女士早早地就准备好了。

如果抛去成绩的问题，她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好妈妈。

事事关心，事事有回应。

“宝贝加油哦！妈妈在家等你好消息。”

方时歇点点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今天几号了？你是不是生理期了？”

“我去给你冲杯红糖水，再给你拿个热水袋，带着去学校啊。别着凉。”

“不用了，妈咪～”

“不行，等一会啊。”

即使喝了红糖水，抱着热水袋，方时歇还是疼的冒冷汗！

大脑完全没办法思考。

不知道具体考的什么样，只知道考砸了。

风冷冷的吹着，透骨的冷。

夜的弥漫，依稀的几盏路灯发出微黄的光，照得只有一两米远。

月色很好，冷静明亮，周围没有云，偌大个世界好像只有她和它，她走它也走，她停它也停。

人去了，灯灭了，风停了，一切都死寂了......

方时歇静静躺在床上，她偶尔也安慰自己。

这个世界总有些植物得不到充足的阳光，无法长得更高。

在阳光下茁壮成长的大树，结出果实供人食用，茂盛的枝叶还能供人们在树荫下乘凉。这种人生固然很好，但是像车前草一样，成为某个人的小坐标，这样的人生也很棒。

可惜，她的母亲只看得见像章昶桉那样的大树，也只想让她成为那样的大树。既要结出丰硕果实，还要供人纳凉。

价值越大越好。

这样的夜，总是格外难熬。

“啪”李女士将手机摔在了方时歇面前。

“期中考试成绩。”

方时歇考了班级第五，年级第十。

语文78，数学92，英语89。

“解释解释吧。”

方时歇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解释她因为章昶桉的出现陷入恐惧和黑暗无心学习？

解释她因为生理期疼的快昏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

解释她审题不认真，平时学习懈怠不扎实？

永远只关心她飞得高不高，从不问她飞得累不累。

方时歇默默伸出了手。

方母也没有丝毫客气。

戒尺毫不留情落在她手上。

自始至终，没留一滴泪。即使她疼得钻心。

心就像被水浸湿的高丽纸一样沉重、溃烂。

第二天方时歇起来时，李女士依然房门紧闭，丝毫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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