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你在说笑话吗,林本洋?
莫黎:一点都不好笑。
好半天,莫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他温暖的怀里,她一动未动,看着窗外还下着雨的天空,日光阴沉,那光线落洒在她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暗淡。
莫黎:爱上我?那南溪呢?
林本洋搂住她肩的手微微松了松,却没有放开。
莫黎:对她这么多年的爱,你抛得干净吗?
莫黎:所以你凭什么说爱我?
林本洋:......
林本洋没回答,只偏头安静地看着她。平时那双亮的惊人的眸子,此刻黯淡无光,找不回一点生机的模样。
看着这样的他,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莫黎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她是那么爱他,爱他那样清俊淡然,又温和俊朗。从青春年少时,他就以那样绝对又无声的姿态,侵占了她的思想。无论何时想起,缱绻又眷恋。
但以后,也许不会了。
莫黎深呼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什么巨大的决定一样,偏过头,一双清亮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他,说道:
莫黎:对不起林本洋……
她抬手轻捏了一下眉心,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那眼底多了几分冷然。她用力地推开他的,移开眼,看着雨帘外模糊的世界:
莫黎:我不是乞讨者,这掺水的感情,我不要。
林本洋:没有掺水,是纯的。
林本洋的眉眼动了动,抬起双眸安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忽然有了几分亮光。
林本洋:莫黎,你知道吗?在我上次回去之前,我一度以为……我对南溪,还有感情。
林本洋:回去之后,我才发现,我错了。
林本洋:我喜欢的,我爱的,一直都是年少时的南溪。
林本洋:喜欢的是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南溪,但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是跟纪清和在一起的时候,明媚大方。
林本洋:但那样的她,对我来说,又毫无吸引力。即便是看她和纪清和成双成对地站在我面前,我居然也能很平静,内心毫无波澜——
莫黎:......
莫黎被他的一席话绕得有点晕,索性直接打断。
莫黎:够了,什么真的她,假的她,你在说绕口令吗?
莫黎:你就不能直白一点,你到底喜欢哪个她?
林本洋: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蓦然看向她,神色温柔,语气温和。
林本洋:莫黎,我爱你,不掺水。
莫黎:......
林本洋:你不在的这一个月,我每晚都睡不好,床头的安眠药,你也看到了。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你的音容笑貌……
林本洋:想你在的时候我们那么融洽就像老夫老妻,想你一味地付出爱我那么多年,我却没心没肺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想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你,我一定给你道歉,一定跟你说,我爱你。
莫黎:......
这种毫无防备的表白,莫黎躲过了一次,两次,终于是没能躲过三次。
她很没出息地心颤了,眼红了。
林本洋在她的心目中,一向冷清,成熟,处事镇静又沉稳。记忆中,只有面对着南溪,他才是那个温柔可亲,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像现在这样,他目光坦诚,用着极为真挚的语气,认真地对她说我爱你……那一瞬,他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摊开在她的面前。那种苦尽甘来,那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让她心头重重一悸,霎时泪流满面。
啊啊啊,为什么还是这么没出息啊!
……
一进门,莫黎便将自己重重扔到床上,拿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然后便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莫黎:林本洋你个王八蛋,王八蛋!我是瞎了眼才喜欢你这么久。
莫黎:早干嘛去了,非等到我决定放弃了你又回头了。
莫黎:死不死啊你?
莫黎:贱不贱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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