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意料之中，没收到莫黎的任何回复。

该睡着了吧，毕竟夜，这么深了。

林本洋落在扶手上的手抬起，微微支在下巴上，专注地看着窗外，无边际的黑暗。

就在这无边际的黑暗里，他恍惚间看到了莫黎，她似乎是睡着了，眼睫紧闭，整张脸在黑暗里并看不清晰，只能看清她一些棱角和轮廓。

气息很不稳，还时不时抽噎着。

又哭了吗？

怎么又哭了呢？

还是因为他吗？

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弯着唇角笑得双眸微眯，如同新月一般。他每逢看着，平静的心湖总能泛起涟漪，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有那么一两次被她感染着勾了勾唇角。

有一次清晨，他最先醒来。穿戴好正要蹑手蹑脚出卧室，转脸看她半个身子都在被子外面。于是折回去拉过一边的毛毯，倾身刚盖在她的身上，忽见她睁开了大眼睛，迷瞪了两秒，下一秒便对他眯眼笑了起来。

那双弯弯的眼睛里似是有星辉，闪烁分明。

他当下就抬手盖了上去，挡住了她的双眼。

手心里，她眨了一下眼睛，那睫毛就在他的掌心里来回撩了几下，微微的痒。

许是那天窗外的阳光照的他心里柔软，于是跟她说话的语气不自觉也温柔了许多：

林本洋：再睡会，我去做早饭给你吃。

收起掌心的时候，她已然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莫黎：好。

那一刻，他心底餍足。

……

到济德下飞机的时候正好天色将明未明，站在辽阔的停机坪上能看到天边一抹金色缓缓跃出，那地平线顿时如同镶了一层火焰。

看来是一个好晴天。

到达市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了，暖阳四溢，倒是温暖了不少。

十一月的天气说凉就凉，天气虽然清朗，风却有些大。加之早上的风总是带着冷意，吹得面颊微疼。南溪抬手遮掩了一下有些雾蒙蒙的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那空气有些凉，她猛然吸入，便被那薄凉的冷意呛得低低咳嗽起来。

林本洋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她盯着屏幕愣了好一会，终于在电话挂断之前接了起来：

岳南溪：喂？

林本洋：小溪。

林本洋叫她名字的声音带着深沉化不开的低哑，隐约还有一丝疲倦：

林本洋：起了吗？

岳南溪：起了，都八点了。

南溪捏着嗓子接了一句。

林本洋沉默了一会，才微压低了声音问道：

林本洋：是生病了吗？你声音不对劲。

呃……

南溪抿了一下嘴，把手机拿远了些，清了清嗓子确定没问题之后才重新把手机凑到耳边：

岳南溪：没有，刚喝了口凉风，呛到了。

林本洋：嗯，那就好。

他微扬了扬尾音，似乎是在笑。仔细听，他似乎也是在一个热闹的地方，背景声音嘈杂，重重叠叠的，可他清越的声音依然清晰，仿若就在附近。

南溪拧了拧眉，停下脚步，伫立在十字路口，问道：

岳南溪：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大早上来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林本洋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是迟疑了一下，下一刻便说道：

林本洋：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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