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我，真的就这么难吗？

深夜凌晨的机场。

林本洋什么行李都没带，只身一人就让司机送他到了机场，机场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只是人影稀疏。

其实很早就有想法回济德一趟，回去，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看看外公，看看她。

但真正下了决定，是昨晚。

昨晚，莫黎端着咖啡进来他书房，跟他闲聊期间，冷不丁冒出一句：

莫黎：南溪跟纪清和在一起了。

他执着笔，本来在很认真地在圈阅采购合同，但是听到这句话，他本能地笔尖一顿，合同的纸张，就被他戳个浅浅的洞。

林本洋：嗯。

意料之中，不是吗？

他头也未抬，嗓音淡淡，目光继续往下浏览。

只是下面的内容，映在他眼里，仅是密密麻麻的汉字。

莫黎：嗯？！就这？没了？

他这才抬起头来，去看眼前的莫黎——她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的耷在肩上，将她的白色浴袍滴染了一片片水渍。

放下笔，他整个人陷进皮椅里，双手抱胸，冷冷地睨着她：

林本洋：你希望我能说什么？

莫黎：我不知道。

或许是他那一刻的冷漠，伤到了她。她面上悲凉，无奈耸肩，说了句我不知道，便径直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跟前，朝他俯下身，笑得风情万种。

莫黎：我只想知道，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稍稍抬眼，轻易就看到她浴袍里是“真空”，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诱惑力十足。

喉结滚了滚，别开眼，他微微握紧手指。

林本洋：我不知道。

只知道，很混乱。

而这混乱的开始，都归结于上个月的那场饭局，他喝酒喝到胃疼。终于忍到深夜送走客户，是莫黎抹着眼泪送他进了医院，为他跑前跑后，整整折腾了一宿没睡觉。

他在家休养期间，她白天去店里上着班，晚上还要来他这里为他料理伙食，仔仔细细地照顾着他，然后待他歇下再离去。

有时候，折腾得晚了再回去，都快深夜了。

那时他看她太辛苦不止一次跟她说，叫她不要总跑来，他完全可以叫外卖，或找阿姨，均被她无视拒绝。

一如既往。

就这么由了她一周，终于在他最后一次义正言辞地跟她说，叫她明天不要再跑来的时候，她先是沉默着没理，后来便是哭得不能自己。

她那晚的控诉，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莫黎：林本洋，如果你想赶我走，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

莫黎：你明知道我是自愿的，自愿的！只要是你，只要与你有关，任何事情，我都愿意！

莫黎：如果你觉得我碍眼，我多事，那拜托你能不能对我绝情一点？！

莫黎：我真的经不起你这么纠结，一面要我走，一面又享受着我对你的好……

莫黎：接受我，真的就这么难吗？

......

说完那些话，她委屈更甚，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她滚滚地落下眼泪，忽然就心疼得不行，将她拥在怀里，开口说话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林本洋：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愿意来就来，只是如果夜深，就不要回去了，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

当晚，莫黎便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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