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轻柔的音乐，歌词清晰，语声柔和，弥漫着全厅。

莫黎抿了口手边的咖啡，微垂了眼。

谢家轩的声音就在这背景音乐里响起，低哑，冷冽：

谢家轩：莫黎，你醒醒吧！

谢家轩：如果莫叔知道，你留学归来，放着大都市的设计师你不做，却跑来一个新开业的餐厅做人事？你觉得他不会对你失望至极吗？

莫黎：......

莫黎心头一抖，没说话，只是很心虚地握紧手中的杯子。

谢家轩：莫黎，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

谢家轩：是不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连尊严，亲人，朋友都可以不要？！

是不是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连尊严，亲人，朋友都可以不要？！！

直到这一刻，莫黎忍了近半个月的委屈，终于，像倾泻的洪水，一泻而下。

有些委屈，有些话，在夜深人静时，她能轻易地就说服自己吞下，可面对着谢家轩，她张了半天的口，艰难出声：

莫黎：......我也不想……可我，真的放不下啊……

莫黎：......我也不想的啊，怎么办谢家轩……求求你骂醒我……

眼泪，一滴接一滴，从脸颊上滑落。

不过片刻，她的眼眶就红红的，长长的睫毛下，晶莹不断，最后趴在桌上，哭得难以自抑。

谢家轩握紧拳头，缓缓站起身，眉眼却是低垂下来，掩盖住了他眼底的太多情绪。

谢家轩：别哭了，小黎。

莫黎：......

莫黎的呜咽声，渐小。他脸上愤恨的表情，也跟着收敛了，恢复了最开始的一派淡然。

皱着眉头，他抬手扯了扯莫黎，欣长的身躯也往前又走了一步，深邃的眼眸，却是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那张满是泪痕又透着委屈的小脸儿。

谢家轩：不哭了，嗯？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颊，果然是见到她的眼底，泪渍连连，通红一片。

莫黎有些窘迫，眼神一闪，拧眉要推开他的手，谢家轩却沉沉出声：

谢家轩：今天，跟我回去济德。

今天？

莫黎呼吸一窒，澄澈的眸光，渗着一种夜的墨色，红红的眼眶，一瞬不瞬凝着谢家轩，又显得那么几分楚楚怜人。

谢家轩：怎么，你还不愿意？

谢家轩眸色一沉。

心头羞耻的感觉，又涌上来，莫黎有些僵硬地别开自己的脸颊，谢家轩指尖一空，手指动了动，然后才垂落。

谢家轩：莫黎，你想好。与其耗在这里缠一个没有结果的人，倒不如大大方方跟我回济德！

他抿着唇，看她眼底的动摇，似乎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最后的垂死挣扎……

其实，来到这里，他又何尝不是？

本来，明天就是他随父亲出国深造的日子了，但是他还是想在临走之前，再搏一把。

努力一下，就算再留有遗憾，也不会那么念而不忘了。

一步一步被紧逼着，莫黎太害怕这种感觉了，哪怕明明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自己再努力争取，哪怕拼了半条命，也根本，没办法能如意……

那么，她该继续任由这样的感觉，渗透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吗？

林本洋……林本洋……

我该怎么办？

……

街角，大雨滂沱。

林本洋：你先回公司吧。

男人持伞，临街而立，伫立良久，才收回聚焦在咖啡店内的视线，蓦然迈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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