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热闹的人群,穿过繁忙的街市,它缓缓在花店前停下。
她下了车,沉默地买了一束菊花,又沉默地回到车里,开往她的目的地。
“又一个祭奠死者的人啊。”
花店老板感叹。
他便说着,便看向一旁盆栽里仰着的金菊,只是叹气着,继续又接待其他的客人。
她是孤身一人而来,或者说,她没有相陪着来这里的人。
他们吗?不,终归不是亲人,所以她只好一个人来的。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但距离上一次已经过了好久了。
大多时间,她都是带着一块亲手镌刻的牌位,无论走到哪里,无论环境如何,只要是在这一天,她总会买上一束菊花。
为什么是菊花而不是百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菊花花瓣千丝万缕,像极了绵长的思念?
不过思念也好,不是也罢,她藏在心底也好,说出来也罢,又有什么区别呢,终归阴阳两隔,终身难见。
说来也好像,她甚至没有见过那个她熟悉的陌生人的样貌。
只是从这个或是那个的嘴里,七嘴八舌地说着她的过往,她的生平。
在听这些的时候她在想什么呢?也许是在努力勾勒一副画卷,也许是在铭刻这些瞬间,亦或是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在听故事般的单单解个闷?
她平日里很爱笑,或张狂的,或温和的,或邪气的,或耀眼的,但她今天没笑,因为这场合真的不适合笑,也笑不出来。
她是习惯地勾着嘴角,但她不是那种会被愚昧低俗的笑话所逗笑的天然乐观的人。
何止是不乐观,有些时候她总要做最坏的打算,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
那她为什么笑呢,不是因为好笑而笑,而是因为想笑而笑,一个被动,一个主动。
可能也是因为她的心还是向上的,积极的吧。
不过此时已经不用在纠结她笑不笑这个问题了,她严肃着一张脸,望了望略显阴沉的天空,走在墓园的柏油路上。
她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坟墓,空荡荡的墓园里,她的脚步声似乎就是全部。
——毕竟谁还会在冬天,甚至看着快要下雨的时间来墓园呢。
凛冽的寒风吹起她风衣的一角,用力鼓弄她墨色的短发,她只是抱紧了怀里大束的菊,站在了那银灰色的墓碑前。
一如几年前的那般模样,长风未磨平它四方的棱角,而原本该放遗照的位置依旧空空如也,只有下方的名字镌刻着它的主人。
她将菊放下,用一旁的方石将它压住,这样一来即使风吹,花瓣也不会一下就随风而逝了,至于它能坚持多久,那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至少她在的时候,它,也要在。
被灰云压迫的苍穹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安静地淌着泪水,细细的,被风吹着微斜,打在脸上,冰冷,却并不疼痛。
她站在墓碑前,俯视着这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安静,而祥和。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她终是拢了拢黑色的风衣,准备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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