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看着他不近人情的同桌以及他手腕上消失的爱心,扯出一个笑:“那行,薄晴你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两分钟后,容湛从小卖部那边翻墙回来,手上还拿着两罐王老吉。
薄晴问:“哪儿来的?”
容湛扬了扬手中的王老吉:“翻墙出去就是小卖部,现在老板还没关门。”
容湛顺手帮他把拉环拉开,递给了薄晴:“来同桌,我们来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薄晴:“…………”
聊你妈。
容湛叩了一口饮料,突然开口:“薄晴,你想不想知道,容蓝是怎么哑巴的。”
薄晴回过头。
容湛把他当朋友。
什么都愿意和他说。
但是他还没准备好。
容湛等了一会儿,见薄晴很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想听。
“我不是个好哥哥。”
容蓝刚出生的时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健全的小孩儿,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是个女孩,她从来都是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哥哥宠父母爱,好不幸福。
容蓝从小就傲,爸爸妈妈喊的溜溜顺,却死活不肯开口叫哥哥。容湛作为大她快五年的哥哥都没命听她叫一声,更别说容朗这个大三分钟的便宜哥了。
从四岁那年,什么都变了。
“那天是新年第一天,老家那边雪下得很大,几乎阻隔了交通。很冷,很茫茫。我妈和我爸嫌麻烦,就没让我们出去走亲戚。”
“这是不幸的的开始。”容湛说。
大雪封了路,也封了容蓝将说出口的那一声哥哥。
当天夜里,容蓝发了高烧,多半是出去玩雪时着的凉。容蓝倔,死活瞒着不肯告诉哥哥,而容湛一开始也不在意,愣是拖到体温飙到三十九度时,她才软软地扯住哥哥的衣袖。
一开始,没有人认为是件大事,容湛和容朗把妹妹用铺盖一卷,放在了火炉边,再贴上退烧贴,算是完事。
“半夜传来消息,雪实在太大,父母赶不回来了。”
“也正是在半夜,容蓝的病情突然加重,烧昏了过去。”
那时的容湛不满十岁,戴着五岁的弟弟,四处寻找,挨家挨户的敲门。可惜正值新年,很多人都不在家,要么就是出去走亲戚被困。
很久很久后,才有一个老太太应门,帮他们拨通了120。
“我永远忘不了的,就是在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昏迷了很久的容蓝突然醒了过来,拽着我的衣领,很小声地叫了我一声哥哥。”容湛抹了一把脸。“我当时忍了一晚上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我知道,这不但是容蓝叫的第一声哥哥,也是最后一声。”
薄晴什么都没说,安静地坐在边上,是个合适的倾听者。
“我觉得我对不起她。”容湛用这句话做了结语。
薄晴沉默良久,突然抬了手极为不熟练地,将手掌轻轻放在了容湛的头上,揉了揉。
看着容湛抬头看他时微红的眼睛,薄晴没忍住,笑了出声。
“……你笑屁啊。”容湛搓了搓眼睛,拎起一罐王老吉,“好了不说了,聊点开心的。”
于是薄晴也伸手,细白的手指拉住易拉罐的拉环,往上一提。
鲜红的包装搭着他好看的手指,颇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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