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上海有疫情,而杨怀瑾跟戴老商量在上海实习时,杨征脑袋嗡的一下又是一片空白。那是什么啊,疫情啊,抗疫前线啊,多么危险啊,但他又无法干预杨怀瑾的决定,他只能隔得远远的,每天关注着上海的新闻,时不时给上海捐批物资去。
他知道自己儿子大概是有些不一样了,好像自从那把水果刀架在杨怀瑾脖子上之后,很多事情就脱离出了他的掌控。
在家忍耐了几个月,在上海一宣布恢复正常生活秩序时,他就买了机票赶往上海,他能忍几年不见自己儿子,但不能忍自己儿子在这么危险的境遇中走一遭。
他想要见杨怀瑾一面,就是现在,而当他在电话里听到自己儿子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那久违的小同桌的声音,他就了然了,这个最大的污点大概是躲不掉了。
他约着杨怀瑾见一面,同时他也见到了那个小同桌,两人都参与了上海的疫情,都奔波在抗疫一线,都是堂堂正正的好儿郎。
杨征还想挣扎一下,他就试着能不能让这两人老老实实地当个好兄弟,但似乎是不能的。
好的,杨征不懂爱情,但他怕杨爷爷怪罪下来。
但当杨怀瑾义正严词地用杨爷爷的好反驳杨征时,杨征是有些梦幻的。
杨怀瑾说的是谁,他口中的爷爷是自己的父亲吗?
是了,他也不知道,似乎自己父亲是在改变的,在自己入伍之后在慢慢改变了,但他没有关注过,或许说他不愿关注,他不愿知道如今这个温柔的老人会是曾经打骂自己的父亲,那既然他能这么温柔,那自己曾经受的那些棍棒和责罚算是什么呢?
罢了。
杨征想道,他也是累极了,他不想再与杨怀瑾探究你爷爷是不是我爸爸的问题了。
在说完那句“我爸他就是这么管我的。” 之后他就释怀了,他朝对面手牵手的两个臭小子摆摆手。
“罢了,随你们吧,吃菜吧。”
他将苦茶挪到一边,夹了口菜尝尝,皱眉道:“这菜都凉了,我喊他们热一下。”
杨怀瑾在得到杨征的应允后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了,他好似也懂了杨征的苦心,却还是小孩子气地嘀咕道:“我现在吃不了辣,你加几个不辣的菜吧。”
杨征:“……”
他看着这一桌的辣椒菜,无言片刻,他依稀是记得杨怀瑾喜欢吃辣的。
罢了,他既然吃不了辣了就加些不辣的吧,都随他了,开心就好。
他也想着见到儿子的笑呢,自从他把杨怀瑾从雨花巷带走之后他就没见过了。
但现在,就是那么轻易的,杨怀瑾能笑了出来,对着他那个小同桌、小情人,笑得快乐,笑得开怀,笑得肆意。
罢了,他开心就好,自己有什么好酸的呢?
在结束了这顿稀里糊涂的午餐后,杨征就定了下午返程的机票,杨怀瑾还恪尽职守地送他到了机场,余秉文一同陪同着。杨征犹豫再三想与这出息了但没完全出息的儿子说上几句话,但想来想去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和对方说的,说得厉害的最后都吵了起来。他叹口气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回趟家吧,你妈妈很想你。”
其实我也很想你。
但这话杨征是说不出口的,很多事情他都是顶着杨母的名义做的,他甚至干出过在杨母给杨怀瑾打电话时自己在一旁偷听的行为,虽然杨母打电话也没有跟杨怀瑾交流多久就是了。
杨怀瑾点头应下,杨征这趟来得匆忙,除了必要证件几乎没带任何行李,杨怀瑾把人送到了值机口便带着余秉文转身就走了。在彻底进门前杨征回头看了眼那两并肩走着的青年。
释怀地轻轻呼出一口气,也许他并非不只是不懂爱情吧,可能他不配懂得任何的爱。
*
在从机场回医院的路上,杨怀瑾颇为沉默,余秉文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关怀地问道:“怎么了?”
杨怀瑾望着窗外飞驰的车流,喃喃地说:“我是不是太让他失望了,怎么他现在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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