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长带杨怀瑾走到那整面画面前,指着那靠墙缝的一副画道:“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杨怀瑾是谁,但想来一定是对阿雯很重要的人,重要到他想和这个人有个家。”
角落的画作上面覆盖了层灰,画纸在时间的作用下微微带黄,但上面稚嫩的笔触仍旧清晰可见,一把巨大且无比坚固的伞遮挡着风雨,伞下躲着两个小人,一个是余秉文自己,一个还歪歪扭扭地标了个杨字。
杨怀瑾出神地触碰上这粗糙的画纸,抚过那一笔笔油画棒的痕迹,仿佛见到当年的小阿雯,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以及自己的思念,无比期待无比幸福地落下画笔,将自己的梦想诉之纸上,于角落无人处藏起。
李院长还在旁边带着笑看着杨怀瑾,她知道杨怀瑾话里的意思,也懂了余秉文与杨怀瑾的关系,她并不会对这种关系持有什么异样的眼光,但看得出来阿雯有些害羞,可能是怕自己棒打鸳鸯吧,所以李院长只能通过这种委婉的方式表达自己对二人的支持。
余秉文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他没想到自己说的梦话会被李院长听见,也没想到李院长看懂了自己那抽象得不能再抽象的画,更没想到李院长如此良好地接受了自己与杨怀瑾的关系,让他连句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
他怔怔地看着李院长带着杨怀瑾去看自己的画,去看自己当年的奖状,像一个从未收到生日礼物的孩童突然一天收到了属于自己的礼物,礼物有很多份,连带着他之前的生日全部都补上,一点点填补好心里的空缺一样惊喜、无措。
他眼睛微红,望着那边一老一少的两人,见那两人欣赏完自己的画作还朝自己笑着招手,示意自己过去坐着一起聊。
杨怀瑾牵着余秉文的手并排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余秉文有些晃神的样子,担心地问:“阿文,没事吧?”
余秉文摇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突然。”
突然就出柜了,李妈妈突然就接受了,自己的梦想突然就被曝光了。
李院长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拍拍余秉文端正地放在膝盖上的手:“阿雯他啊一直这样,害羞得很,经不起逗,小时候却又总是一个人待着,不喜欢和别人玩,很懂事。我啊,很少看到他笑,很少见他主动提起别人。”
“刚才他带你进来时还牵着你的手吧,说话时也总是微笑着,尤其是介绍你的时候,骄傲得很。”
余秉文正襟危坐,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蜷,有些紧张,他从未想过自己带杨怀瑾来见李院长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也不知道自己在李院长眼里居然是如此形象。
杨怀瑾一边听着李院长说话,一边看着余秉文越来越低的头,像是想和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土里来逃避什么,他的耳根也红透了,确实很容易害羞呢。
“我没见过阿雯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他一定是很喜欢你才会这样吧。”
喜欢你到为了你笑,喜欢你到把你当成他的骄傲。
“他虽然平时有些冷漠,但看人的眼神是炽热的,对人是百分百的好,你不要因为他冷了你就误会他哈,还有啊,他心里有事喜欢憋在心里不跟人说,想要靠自己悄悄解决,无论事情有多麻烦都不喜欢求助别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小伙子,你平时多看顾着点,让他学着找人帮忙。”
余秉文的头低得更低了,不敢去看自己两边的人的目光,但他能感受到,在经过李院长这一番话之后,杨怀瑾十分赞同李院长的想法,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的话,他估计要用这毒辣的目光鞭笞自己,教育自己,嘴碎地絮叨:“听到没,你看看李院长说了什么,求助,你要学会求助,你有事情要和别人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处理,很危险的!”
这是什么公开处刑的现场,他很想逃。
也亏杨怀瑾还不至于当着李院长的面教育余秉文,他给余秉文留着面子,笑容殷勤地点头:“嗯,知道了,我会好好看着阿文的,谢谢李妈妈的照顾,阿文以后就交给我吧。”
余秉文:“……”
怎么一副出嫁女儿的温馨画面。
啧,余秉文觉得自己的脸烧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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