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篇 十一 给相柳唱歌

清水镇上的人都是没有根的人，对于轩老板的离去，十分淡然，最多就是男人们喝酒时，叹息几句再也喝不到轩老板酿的好酒了。

玟小六偶尔会梦到小时候的场景，火红的凤凰花开满枝头，她在凤凰树下荡着秋千，玱玹哥哥在一旁练功，她玩累了，就趁玱玹哥哥不注意，跳到他的背上，耍赖不肯走，让玱玹哥哥背她回去……

玟小六睡得正香时，突然惊醒，他感受到了相柳的气息。

相柳站在玟小六的床边，白发有些凌乱，白衣有些血渍。

“你又受伤了？”玟小六迷迷糊糊坐了起来，非常自觉地把衣领往下拉了拉，露出光洁的脖子。

相柳也没客气，拥住玟小六，低头在他脖子上吸血。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玟小六清醒了不少，“我实在是想不通，辰荣与你何干，你要为他们拼死拼活的？”

相柳松开玟小六，“你能无聊地照顾一群傻子，我就不能做一些无聊的事？”

“也是，漫长而寂寞的岁月，总得找点事情瞎忙活。”玟小六笑了笑，“我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不敢见人，就躲到了深山里，后来遇到了一条蛇妖，我知道那蛇妖想吃我，但我还总是去招惹她，甚至还偷吃她的蛇蛋，因为我太寂寞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相柳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我就跟那条蛇妖一样，都是你用来排解寂寞的玩物。”

“当然不是！”玟小六连忙摆手否认，并赔笑道：“我才是那条给你排解寂寞的蛇。”

相柳的神情明显缓和下来，“你充其量就是那颗任人吃掉的蛇蛋。”他伸手抚上玟小六的脖子，“什么时候，我该一口把这儿咬断？今夜如何？”

玟小六缩着脖子往后退，“你仇家那么多，没了我这个血包，你早晚得死。”

相柳眼神戏谑，“这样吧，你给我唱首歌来听听，这次我就姑且放你一马。”

玟小六道：“这深更半夜的，唱歌不大好吧，万一把老木他们吵醒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嘛。”相柳一脸傲慢，“每次我进你屋前，都会在屋外设下结界，屋外是听不到你屋里的任何动静的。”

“真不愧是大人您啊，足智多谋、精明能干......”

“停！”相柳打断了玟小六的恭维，“现在可以唱歌给我听了吗？”

“好嘞。”玟小六清了清嗓子，大声唱道：“小邋遢，真呀真邋遢，邋遢大王就是他，没人喜欢他，忽然有一天......”

“停！”相柳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极尽的折磨，憋着怒气道，“换一首，就是那天你为了吸引朏朏出现唱的那首歌。”

“哦......”玟小六正要开口唱，又听到相柳补充了一句，“用女声唱。”

呵，要求还真多，玟小六暗自腹诽，又清了清嗓子，唱道：“君若水上风，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相见相思。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相恋相惜，相恋相惜。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相伴相依，相伴相依。君若天上鸟，妾似水中鱼。相忘相忆，相忘相忆……”

相柳闭上双眼，边听边用手轻轻打着拍子，他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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