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男朋友 (2-1)

折腾一晚上，周常清回家又是凌晨了，在床上浅浅眯一会闹钟就响了。

　　迷糊着起了床，他直接钻进卫生间，他爸喊了好几遍吃饭也没出来，在里面活活鼓捣了半个小时。

　　好容易鼓捣完了，一坐下，因为喷多了的原因，他爸就觉得一阵刺鼻的香味往鼻子钻，被熏得打了个喷嚏，嫌弃地问：“儿子你身上什么味……”

　　周常清往自己手腕上闻了闻，并没有觉得味道很重，“茉莉，不好闻么？”

　　他爸哪懂这个，问他：“啥东西？”

　　“就是香水……”

　　老父亲摇头，“也喷忒多了，到学校不得把老师熏迷糊咯？”

　　周常清就不爱跟他爸聊天，影响心情，他闷着头吃油条，不接茬了。

　　他爸左看右看又觉得不对劲：“你这头发怎么也不吹干？不怕感冒啊。”

　　“爸，这是湿发，这是个造型……”

　　“啊？”老父亲持续无语，“不好看，赶紧吹干了去。”

　　周常清拿他话当耳边风，于是老生常谈的拼斗大会又开始了。

　　“你一天天的，把扯淡的心思分一点在学习上，我也不至于跟你操这么多心，我就纳闷了，一起长大的小孩，你看看人家言言，再看看你，差距太大了。”

　　周常清偷着笑，“爸，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因为太想让郑言柏当你儿子，才跟阿姨在一起的？”

　　他爸愣了愣，没跟这小子说过这事，他怎么发现的？

　　有点尴尬，“咳。”

　　“当儿子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周常清重点跟他爸不在一个地方，嘴里嚼着吃的，含糊不清道：“让他给你当儿媳妇吧。”

　　又是要挨揍的话，好在他爸没听清，“你说什么？”

　　父子俩一个两个藏着亏心事，周常清含糊着摇头，“啊，没什么，没什么，我上学去了。”说完抓起书包就跑了。

　　等郑言柏一起上学，是周常清这么多年每天都在重复做的事。

　　可今天跟从前不一样，等好朋友郑言柏，变成了等男朋友郑言柏。

　　想想觉得又别扭又神奇。

　　两顿大酒，一时冲动，把这么多年他想不明白也不敢细想的事，不留余地的给逼出来了。

　　可谁逼他了呢？没人逼他啊。

　　话是他说的，事也是他干的。

　　再反复无常，他自己都得抽自己。

　　别慌好吗。

　　等郑言柏的时候，他一直在心里跟自己絮叨，不就是谈个恋爱吗，谁的人生不谈恋爱啊，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啊，他跟郑言柏谈，还省了互相熟悉和磨合的时间了。

　　这不挺好么。

　　紧张个屁，别瞎紧张，周常清你有点出息。

　　他站在巷子口，被太阳晃得睁不开眼，回想昨晚的告白，郑言柏嘴唇软乎乎的口感，觉得燥热，也觉得羞耻。

　　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干出这种事的？

　　“咳、”身后响起很故意的一声咳嗽，周常清心跳差点停了。

　　回过头是郑言柏干净的笑脸，他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看样子昨晚休息得还不错。

　他对着周常清笑，怪腔怪调的冲他感叹：“哇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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