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高航见过许多,有又哭又闹的,有傻笑不止的,有耍酒疯讨人嫌的,还是第一次见白轲这种一醉就睡的。
他盯着白轲潮红的面颊看了会,正打算把她抱到床上去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高航往屋内扫了眼,没看见高一,以为他把自己锁屋外去了,啧了声去给他开门。
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谁之后,高航惊出一声“卧槽”,连连往后倒退两步,与门外人拉开距离,“你他妈还找上门了?”
能让航大爷这么紧张的除了谢熠城还有谁。少年面色阴郁地与他对视,薄唇微动发出无声的一句:“我真想杀了你。”
高航没听见,警惕地瞪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我可没邀请你来我家做客。”
谢熠城冷声道:“把她还给我。”
高航回头看了眼呼呼酣睡的白轲,皱眉道:“你小子挺会来事啊,阿轲追着你跑的时候你不等他,现在上我家来要人。”
谢熠城语气加重:“那是我的人。”
高航呵呵一声,“你的人?又是狗笼又是狗链子的,你有把她当人看吗?”
谢熠城眼神骤冷,“关你屁事。”他一脸戾气地看着高航,“你到底给不给。”
高航瞅着他这张棺材脸就来气,“靠,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要换我初中那会,老子早跟你打起来了。”他边说边侧过身给谢熠城让出一条道,“人可以给你,但你要是再敢以爱为名伤害她,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谢熠城没理高航,撞开他往屋内走去。白轲瘫坐在墙边,头一侧委屈地靠在墙角里,一手搭在地上,一手横在胸前,带着酒气的呼吸重而缓,正睡得不省人事。
谢熠城快步上前,脱下干净的外套披在白轲身上。白轲下午淋了点雨,衣服一直没换,湿哒哒的布料黏着她皮肉,衬得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憔悴。
谢熠城弯下腰,手从白轲的腰后和膝盖弯穿过,双臂使力,小心翼翼地把白轲抱了起来。他迈开脚步,看都没看高航一眼,径直往敞开的大门走去。
回到熟悉的公寓,谢熠城轻轻放下白轲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手从裤兜内摸出了钥匙,插入门锁,拧开,正要再次抱起她往里走去时,白轲迷迷糊糊地被他惊醒了,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迷惘地望着眼前人。
谢熠城见她醒来脸色微变,逼着自己放开她往后退。白轲见他又要走连忙抓住他,一把扑到他身上,将谢熠城扑了个趔趄。
谢熠城往后倒退两步,胳膊肘碰巧撞到了墙上的灯开关,灯泡亮起,驱散了一室昏暗。谢熠城看着他怀中醉醺醺的人,又看向抓着他的那只手,一双眼睛忽明忽暗的。
白轲趴在谢熠城胸前,脑袋猛地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撞了下,撞得白轲眼冒金星,脚步都站不稳了,要不是一只手还抓着谢熠城,不然这会已经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了。
“白……”谢熠城哑声唤她,这一声呼唤不知包含了多少深切的想念和压抑的苦楚。他一手揽住白轲腰肢,怕她摔倒,另一手轻轻捏起白轲下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轲被迫抬头与他对视,眼中满是迷茫,明显神智还处于不清醒的醉酒状态。她眨了眨眼睛,两眼放光地道:“小黑?”
谢熠城脸上缓缓打出了个问号,白轲突然东倒西歪地摇晃了两下,身形直直往后倒去,谢熠城想扶她一把,不料被白轲故意拉着往下拽。在两人倒地之前谢熠城调转了个方位,自己在下白轲在上,给她当了肉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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