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劲儿刚过没多久,白轲就醒来了,手腕处阵阵酸麻胀痛感,疼得十指钻心。
人生建议,再想不开也千万别割腕,那痛感实在太带劲了,白轲简直悔不当初。
她也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威胁谢熠城放她走,因此那一刀割得不深,并没有割到大动脉,肌腱神经也好好的没有受损,不过该遭的罪一点也没少受。手指头持续放电般的感觉,疼得她呲牙咧嘴眼泪汪汪的。
医护人员在她醒过来前来了趟,给白轲包扎了下伤口又给她打了个点滴。她小心地坐起身子,床头柜上放着一部手机,是白轲的,看来谢熠城在她醒来前也来过一趟。
白轲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手机已经关机了,她正想喊个护士过来借下充电器,还没喊呢,护士姐姐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醒啦,这是那个叫谢熠城的男生刚给你送来的粥,快趁热吃了吧。”
白轲一愣,抬手接过,没问他怎么不自己送过来,也没问他人现在去了哪,只是晃了晃自己关机了的手机,“有充电器吗?”
护士姐姐笑容甜甜地点了点头,贴心地替白轲将手机充上电,便带上门离开了。
白轲打开保温桶一看,谢熠城煮的是皮蛋瘦肉粥,厨艺一如既往好得没话说,皮蛋鲜香浓郁,瘦肉粒粒分明,珍珠米粘稠绵软,喝到嘴里就化了。她狼吞虎咽地解决完这碗粥后,手机也正好充上电能开机了。
白轲毫不犹豫地回拨了沈岚的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上,意料之中的不是沈岚的声音,而是她那没见过几次面的继父。
白轲冰冷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结束那场通话的,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意识都有好几秒的混沌,等回过神来,手机已经被她摔在了地上。
沈岚去世了,被一个酒驾的司机撞了个血肉横飞,送去医院抢救无效,不幸死亡。白轲不是第一次体会失去亲人的感觉了,和她那早逝的爸一样,两人都是被一场飞来横祸夺去了生命,这实在让白轲难以接受。
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这种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事两次降临在了她身边。白轲抹了把脸,摸到一片湿润,沈岚的葬礼昨天刚结束,葬在了她前夫的墓园。白轲甚至都没来得及见到她妈最后一面。
悲痛之情犹如决堤的洪水般,铺天盖地地席卷了白轲整个精神世界,她真想现在就去趟墓园,可奈何身体状况不允许。白轲躺在病床上,咬住下唇,无声地掩面痛哭。
哭累了,白轲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她不会知道,夜深人静之时,紧闭的病房门被人推开了,黑发黑眸的少年缓步走来,就像午夜的幽灵,脚步也如幽灵般悄无声息。
他走到病床前,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那点微光,贪婪凝视着白轲的睡颜。她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睡得极其不安稳,那紧闭的眼皮有些红肿,眼角还有道未干涸的泪痕。
谢熠城看在眼里,不比白轲好受多少,身体里仿佛有某个地方漏了风,弥漫起一阵酸楚和冰冷。白轲那只受伤的左手就放在床沿,指尖似乎因为疼痛而微微蜷缩,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去触碰白轲,避开她手腕处的割伤,将手轻轻覆盖在她的手掌心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谢熠城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陪了白轲整个漫漫长夜。
直到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白轲快要醒过来时,谢熠城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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