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笼的铁床上,白轲呈大字型被铁锁链固定住了四肢,而黑发少年持刀站在床头,面色寡淡地凝视着昏迷不醒的她。
白轲那件被扯坏的毛衣已经被脱掉,换上了保暖舒适的毛绒睡衣,她脖颈处的掐伤也涂了一层药,受伤的脚踝也被处理妥当。
为了防止白轲挣扎时被锁链伤到皮肤,她的脚踝和腕骨处被包裹上了一层丝绒布,相当柔软又亲肤,能起到有效的保护作用。
如果不看她身上的铁锁链和这座鸟笼,这少年倒也称得上一句十二分的温柔体贴。
然而被他这般细心对待的人,此时却躺在铁床上,意识不清,一动不动,犹如死尸。
谢熠城直勾勾地盯着白轲面容,黑眸里血色弥漫,其中是毫不遮掩的偏执占有欲,一日胜过一日。
谢熠城眼中的白轲,有多诱人,就有多可恨,他如痴如狂的喜欢着她,可她却从不多看自己一眼。
有好几次,他都生出了把白轲杀了再吃干抹净的冲动,脑海中有道声音也在不停叫嚣着,来吧,动手吧,只要她死了,她就再也没办法离开你一步了。
然而每次即将取她性命的时候,谢熠城都痛苦地阻止住了自己,他拼命压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杀戮欲望,一把丢开手中的刀,噗通一声跪在了白轲床前。
谢熠城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对白轲的感情浓郁黏稠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他甚至自己都感到了恐惧。
他知道,对于白轲的执着,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他俩在一起,就算与所有人为敌,他也绝对不会放开她。
情之深,就恨不能食其骨、啖其肉、饮其血,谢熠城就处在如此极端的情感之中。
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白轲投入别人怀抱,那么如何阻止这一切呢?脑海中有道声音立马给了他回复:
[那就把她杀了,吃干净。或是泡在福尔/马林里,或是做成人体标本。]
邪念如闪电般迅猛划过,打碎了谢熠城破破烂烂的精神世界。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少年似乎豁然开朗,捡起掉落在地的那把刀,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去,颤抖着身子靠近毫无知觉的白轲。
近一点……再近一点。
近到能看清她干燥的嘴唇上爆出的干皮和裂口,听见她缓慢而又微弱的呼吸声。
毫无征兆的,谢熠城心里涌起滔滔滚滚的悲伤,像是突然涨潮的江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冲散了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杀意。
爱憎不分的怨念和活生生的人,将谢熠城的感情和嗜血杀意抵死纠缠在了一起。
它们深入骨髓,绞得他痛彻心腑般的疼痛。谢熠城喘着气,脊背颤抖着弯曲起来,他似乎听见了潮汐般轰然退散的声音,良久,才从中艰难地辨别出了自己压在水底的声音,那是在他心里横冲直撞的一句话:
她不想死,那他就要让她好好活着。
谢熠城再次扔掉手中的刀,对于白轲的情感很明显要更胜一筹。杀了她,她会痛。谢熠城宁愿一枪崩死自己,也不想让她死。
唯有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战胜体内的阴暗面,才能压倒他与生俱来的犯罪基因。谢熠城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动这样的心了。
实在太过毁天灭地,太过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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