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轲顺着导航一路走过去,七拐八绕的最后来到了一栋破旧的单元楼前。白轲回想老方告诉她的住址,抬腿往三楼走去。
这栋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面布满蜘蛛网和裂缝,连楼梯边角都开始生锈。
白轲一口气爬到三楼来到高航他家门口,生锈的铁门是关的,门口堆着满是灰尘的杂物,看上去像是很久没人居住过。
白轲试探地敲了敲门,半晌无人回应,以为扑了个空的白轲难免失望,不死心的重重拍打了两下铁门,咔擦一声,生锈的门锁掉落了。
原来这门压根就没上锁……
“不怕家里进贼吗?”白轲嘟囔着从门口探出头,房间内没开灯,从门外透进来的日光很微弱,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白轲犹豫两秒走进门内,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精味,她摸索着墙壁好不容易找到了灯的开关,结果开灯时脚下一滑,不知道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绊倒在地。
扑通一声,白轲摔在地上,头晕眼花的她听到了一道沙哑不已的男音,只是声音的主人语气恼怒,“你过来干嘛?”
白轲一愣,揉着摔痛的屁股站起身,刚绊倒她的是一个喝空了的酒瓶子,再朝声源看去,只见高航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墙边,手里握着喝了大半瓶的啤酒。白轲再看向地面,全是喝空了的酒瓶子。高航边上还有足足一箱未开封的酒,白轲恼火不已,低吼道:“高航,你他妈要喝死自己吗?”
高航没有回话,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机器般,只是机械的不停往嘴里灌着酒。
他甚至看都没有看白轲一眼,麻木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后,便暴躁地将空瓶子摔在地上,下意识去拿箱子里的新啤酒。
白轲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酒瓶,又一脚将那酒箱子踹开,“别喝了高航!”
酒瓶被夺,高航这才正眼看她。两人四目相对,高航眼中是白轲从未见过的、深入骨髓般的绝望,如同死期将至的病人般。
白轲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悸,高航似乎彻底染上了酒瘾,他的狠劲在一点点被酒精侵蚀殆尽,变得消极,变得萎靡不振。
白轲揪心无比,曾经狂妄自大的少年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如今的无尽颓废。
高航看清了白轲眼中的惋惜,他自嘲地轻笑一声,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喊她:
“白轲,我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一遍遍提醒我。”
他眼中充斥着红血丝,眼下的黑眼圈很严重,像是几天没睡过一次觉。白轲不去看胡子拉碴的他,盯着地上的那堆空酒瓶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自甘堕落?高航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这么作践你自己?”
高航满脸疲惫,仰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电灯泡,灰蒙蒙的灯泡被蜘蛛网包裹着,苟延残喘地散发出微弱的光,无端让高航感到一阵窒息。他叹了口气,半晌才无力地回答:“我妈得癌症死了,我爸一周前也跳河自杀了,这个家破烂得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心如死灰,声音都透出浓浓的无望感,“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真没劲。”
白轲鼻尖一酸,十分同情高航的遭遇,有种想哭的冲动,“你爸跳河自杀了?”
高航嗯了声,白轲拦着不让他喝酒,他便从裤兜里翻出一包烟,“也不算自杀吧,尸体被捞出还套了个麻袋……估计是赌博又输了,没钱还被人扔河里拿命抵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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