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这会已经没哭了,只是眼角还泛着红,他抬手擦了一把湿润的脸颊,下意识往谢熠城那边看了眼,然后吓得立马扭过头,屈起腿将脸深深埋在了膝盖上。
太吓人了他的眼睛……
高一心头一震,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在两人眼神交会的那一瞬间,他被谢熠城眼里蕴含的阴沉黑暗所冲击。
他能够感受到来自谢熠城赤裸裸的敌意和杀意,这难免让他害怕得瑟瑟发抖。
白轲没察觉到高一的不对劲,她看着缩成个刺猬的小结巴,脑海内不由想到了高一三番两次遭遇校园暴力的事情。
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时候就像在黑暗的隧道中前行,就算隧道里亮起了再大的光,也难以驱散有些人在前行途中内心所滋生的阴暗想法。
这些想法在日积月累中不断凝聚,凝聚成对他人无边的恶意。白轲不由想到了那瓶从天而降的花盆,她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竟有人想致她于死地,人性中的恶意还真是十分可怕的负面能量啊,让人寒毛凛凛。
就在她内心感慨时,医务室的门被人很轻地推开,白轲往门口看去没看见人影,但她知道刚才推门的人绝对不是高航,这暴脾气少年开门从不用手,向来是一脚踹开。
“谁在那?”谢熠城冷冷的问了句,随着他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白裙少女,杨倩一进门就将紧张的目光落在白轲身上。
她秀眉微蹙,化着精致淡妆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心,谢熠城看着内心的厌恶达到了极点。他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心想真是一个虚伪做作的死女人,恶心到头了。
杨倩看不穿谢熠城的内心想法,她掩上房门走近医务室,注意到白轲那缠着绷带的小腿,故作惊讶地微微瞪眼,随即一脸担忧地捂住嘴道:“阿轲,你怎么把腿弄成这样啊,真是太不小心了,还痛不痛啊?”
好像在演戏,白轲想。不过表面上拆穿人家也不好,白轲扯扯嘴角回了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痛会把腿缠着个木乃伊吗,不过现在也好多了,谢谢关心。”
杨倩闻言笑了两声,“你这个木乃伊的形容词用得还挺生动啊,”她用手捂住不断上扬的嘴角,“腿好多了就行,这几天要多注意下啊,不要进行剧烈活动也别……”
杨倩话还没说完就被谢熠城打断道:“这种废话就不用你再说一遍了,校医会操心的。”他对别人说话向来不留情面,“你演够了没?演够了就快点滚。”
杨倩猝不及防被人怼,那双用眼妆刻意化大的眼睛望向谢熠城,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在瞎说什么啊,身为学弟你就是这么和学姐说话的吗?一点礼貌也没有。”
谢熠城冷笑一声,语气厌恶,“我对什么人说什么话,跟你说话我真心礼貌不起来,”他一脸嫌恶的扭过头避开杨倩的目光,“还有你别看着我,恶心得我想吐。”
“……你!”杨倩被怼了个体无完肤,气得眼睛瞪得老大,她说不过谢熠城只好将气撒在白轲身上,“阿轲你也不管管他!你就是这么教他说话的吗!我真是服了。”
白轲躺在病床上真是躺在也中枪,“不是我他妈管得住吗,嘴长在他身上。”
杨倩还想说话,谢熠城突然站了起来朝她走去,他来到杨倩面前,脊背挺得很直,这么一看完全是在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只有面对白轲时他才愿意弯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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