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之看着地上支零破碎的吉他,眼有一瞬的失焦。
“你干什么!”
“你又逃课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淡淡开口。
“你既然都已经确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闻言 一声脆响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宋景之白皙的脸颊上顿时生出了红印。
“那我对你说了没有,以后不准再玩吉他,你听了吗?”
“你还是死不悔改逃课去玩。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下滑到什么地步了!”女人怒不可揭的喊着。
“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宋景之压抑着的情绪在顷刻间爆发。
“我是你母亲!生你养你,我怎么没有管你的权利!”
言毕,宋景之像是听到了极为荒唐的事,突兀的笑了出来,他的笑里,藏着厌恶。
“你张口闭口说养了我17年,但我没记错的话,您满打满算也就养了我2年。”
“因为一个项目,转手就把我扔给保姆,没有过问我的感受,没有问我适不适应,没有问我想不想待。”
“我四岁的时候,发烧一连烧了三天,这三天你有来看过我吗?我也想让你来陪陪我,不想在那儿孤零零的只有我自己。”
“可到最后只有外婆来了……只有她一个人……”
他平静的每一句话里,却都包含了一个孩子对母亲的失望。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的日子是靠什么得来的!”
“可我不想过!”
“我想要的从来都很简单,我只是想要一个能够理解我,尊重我,陪着我的家,无关富有贫困。”
却像是异想天开。
宋景之缓缓蹲下身去,崩断的琴弦和破裂的琴体像是一地的荒唐,他像是在宣告着什么,诉说着回不去的故事。
宋景之只能笨拙的一点点的,捡着,拼着,护着。
上官曦从他身旁走过,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径直朝门口走去。
“不要再逃课了”
“你小时候不管,现在更不应该管了,也管不了。”
上官曦的脚步一顿,却也只是一刹,踱步离开了。
宋景之关门反锁,蹲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咧嘴大笑的太阳玩偶,头埋在臂窝像一只白色的小雏鸟。
太阳越来越炽热,他估摸着外婆快回来了,才起身收拾,像是在太阳玩偶里汲取了光热,不再像刚才那般黯然。
他把吉他装进袋子里,没有扔在别墅里的垃圾桶,而是专门乘车扔到了垃圾站,才算完。
回来的路上,宋景之趴在车窗边 ,目光穿过玻璃,空洞的看着马路旁种的银杏树,一颗颗略过,宛如一幕幕无声的剪影。
他其实听得懂课程的,但又不想听,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昨天逃课,是去音乐节了。
晚上又去酒吧帮朋友乐队救场。他们队的吉他手昨儿早上家里出了事,时间不够,他就被抓来干苦力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是一刻也没有好好休息。本来想今天早上补一觉,却不想上官曦突然来这儿,他没有料到。否则也不会把吉他放在客厅,也就不会被砸坏了。
那个吉他是宁云枝送给他的,是他仅有的关于她的东西。
她像繁星,不刺眼,却深邃,悄然照亮着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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