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又是一次月考。

“怎么样？”走出考场，江涟身后闪过一道身影。杨祎伸手捋了捋有些乱的头发，笑吟吟地问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江涟些许地没好气，答道，“就我的数学，烂得入口即化。反倒是你……能在考场上睡觉。”

“噗嗤”对面的人似乎被逗笑了，步伐都有些踉跄。笑完，他却直起身，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呃……最后一题第一小问你填的是……”

话听到一半，她就闭上了眼睛，双手比了个大大的叉。楚薰刚赶过来，见这情景也是默默闭了嘴。杨祎尴尬地笑了笑，做了个捂嘴的动作。“行，不对答案。”

事实上，江涟自己心里也没底。她已经是连续很多次的语文年级第一，英语也名列前茅。但对于数学，物理这些东西，她一向没信心。很多时候，就是数学和物理拖了她的后腿。

不想那么多。她买了晚饭，匆匆赶回了宿舍楼，准备明天英语课的默写。

……

学校的速度很快，两天就批完了全年级200多人的卷子。发下来后，江涟却大失所望，甚至是倍感受挫了。120分的卷子，她才到九十多。这对她来说算是严重的发挥失常了。正因这次数学，她荣失年级第一，有语文和英语的补救也只到年级十五。更令人郁闷的就是这次课后的聊天了。

“诶诶，怎么样？”课程刚结束，杨祎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问道，“多少啊？”

江涟闷不吭声，把卷子写着分数的那一角狠狠折下去，收卷子时手还磕到了桌角。

“诶诶诶诶……你别急啊。”对面的人慌了神，不过依旧好奇地问道：“不至于吧……”

“您积点口德吧！”她翻了个白眼，声音提高了一点。他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问，只是回到了自己桌前改错。

“你多少啊……”她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小声问道。

“没多少……”他本想含糊其辞，却对上了她质问般的眼神，犹犹豫豫地道出实情：“一百一……十七”

她差点晕过去。这人比她高了二十分！看到对面的人渴望“交换”的眼神，她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祎祎……”一道夹杂着委屈的声音传过来。又是那个王楠。她烦躁地闭了闭眼，试图隔绝那边的声音。可她还能听到她在说：“我没考好诶，只有80分……你考了多少啊？”

明知故问。她想道。王楠刚刚明明听到了。

“一百一十七。”那边的人干脆地说道。

“啊～！”她一跺脚，假装气呼呼地大步向门口走去。“不跟你玩了！”

按照杨祎对每个人的态度……江涟在心里默念了三个数。

“你别急……一次考试而已。”不出所料，他果然“贴心”地安慰着每一个人。聊了几句，他又回到江涟身边，不死心地问道：“你多少分……”

“97。”她冷淡地报了个数，趴倒在桌子上。他却回答得更快了，“一次考试又证明不了什么。何况你本身那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模板哥。”她带着些嘲讽地叫了一句，闷声趴在桌子上不再吭声。

那边的人大概是见劝说无果，有些尴尬地缩了回去。正巧楚薰过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便训了起来：“杨祎你跟有病似的。不会安慰就别安慰搁这瞎套模板？闭嘴吧你别来找抽。”

她好像知道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分量，可是她好像明白了，自己不像是他会特意安慰的人。

她不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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