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银白色月光 (2-1)

从SONDER到A大的路，森莉经常走，不过今天是一个人走。

大考将至，崎文说要抓紧时间复习，从出租屋出来直接去了学校。

森莉踩着已经烂在地上的枯叶，马路两边的景色，好像很久没有观察过了。

她也没注意过，这条路上竟然有这么多两两依偎着的行人。

气温骤降，这惹人厌的天气却让他们脸上洋溢着满足，说着笑着从她肩边擦过，她也只看一眼，就瞥向别处。

她只觉肩头空荡荡的，身侧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存，心里不由泛起苦楚，鼻头也陡然一酸，急忙眨去眼中的突如其来的泪意，紧了紧衣服，埋头赶路。

森莉到了学校先去了自习室，见到了那个念了一路的女孩。

她坐在座位上，也打开书看，翻了一页又一页，却没等来旁边人的一句问候。

在余光中，崎文正在专心记笔记，心无旁骛，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回来了。

森莉还是将眸光暗了下去。

晚上，森莉还是一个人回去的。因为崎文说系里有个公开课要听，先离开了自习室。

今夜是阴天，无月无星，穹顶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要把她心中的颤动的光亮吞没。

她又想喝酒了。

什么公开课，就是躲着我。森莉苦笑。

森莉滑动着手机，再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到了河边，还是寻到崎文的那个地方，可风不再柔和，现在是夹着冰冷的湿气往人身上扑。她望着河对岸崎文的系楼失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崎文在公开课大教室门口处填了登记表，就往楼道深处走去，门口接待的小干事见她是四年级的，没好意思拦下，默默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拨通电话，接起来的人并不是森莉。

崎文：阁卿。

阁卿：借多少？

听那头不耐烦的人，甚至都不等自己把招呼打完，崎文扯出个笑来。

崎文：是我，崎文。

这个叫阁卿的姑娘像是很迟疑，又看了眼手机上的一串数字，试探地问。

阁卿：崎文？

崎文：是啊，不然你还能认识第二个崎文吗？

两人莫名都沉默了，过了将近一分钟，阁卿微微笑起。

阁卿：原来你没删掉我，还换了手机号？

崎文：当时是气话，当然没删，都记下了。

崎文：我的手机号是来了这个城市就换了。

阁卿：嗯，换了新环境确实得有新生活。

说罢，阁卿神色猛然顿了顿，急忙拿别的话遮了过去。

阁卿：所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崎文也从楼道的窗户向那条横穿学校的河看去。河两岸的路灯都亮了，映在河里，她猜着一定是有风，河面泛着粼粼光波，碎了又碎。

崎文：没什么事，想问问你现在怎么样。

阁卿：如你所愿，孤家寡人，漂泊无依。

崎文听出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时不时还有低沉雄厚的男声乍起，明显是喝醉了在耍疯。

崎文：那天我欠你声对不起。

阁卿：没什么，要不是你打过电话，我都忘干净了。

崎文：你来A市吧，我想见见你。

阁卿像是被给了个难题，思忖了很久还是没能想明白这个邀请。

阁卿：不合适吧。

崎文：快四年了，我们也聚一聚吧。

阁卿：崎文，你实话告诉我，你在学校是不是受人欺负了。

崎文：他们恨不得把我捧到天上去，哪有人欺负我，你来吧，我们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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