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3 (3-1)

沈棠红和冷山黛被派去了不同的地方去工作，就是站在医院门口去当咨询者。

沈棠红发着呆，而冷山黛则看着医院墙上的科普，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格外的寂静。

突然，急促的声音响来，打破了原本的寂静，沈棠红和冷山黛回过神来，朝医院的门口看，一辆急救车停在了门口，门被打开，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还跟着两个家属，医生们急忙把车推向旁边的急救室里，两个女孩连忙让出个道来，一睹了床上女孩的面容。

那个女孩应该也和她们一样上高中了，但没有她们一样有活力，她的体型有些肥胖，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眼睛有些空洞，还有随意就可以捕捉到的悲伤，脸上挂满了泪珠，沈棠红感到触目惊心，冷山黛虽然没有那么紧张，但心里也有些担心那个女孩。

就在女孩被推到急救室的那一刻，一个老爷爷来问她们两个问题，她们把刚才的女孩先抛到脑后，帮助老爷爷来使用手机。

老爷爷走了，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沈棠红看冷山黛沉默着不出声，自己忍不住出声：“刚才那个女孩……”冷山黛似乎会了她的意，轻轻点了点头，沈棠红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心似乎被什么堵塞，迟迟不能开口，过了几分钟，沈棠红又开始说话了，她的声音比以往低了许多：“我还以为，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生病的人的。”

冷山黛正看着医院的科普小书，听到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会，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个故人的身影，手指捏紧了薄薄地纸张，声音带着一丝悲伤。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你没有看过医院的排号可能都抢不上吗？你没有看到过医院的ICU外的家属挤满，忍不住地哭泣吗？”

沈棠红听着冷山黛的教训，感到一阵羞愧，指甲似乎要把手掌割破。沈棠红一直处于一个安稳的舒适圈，但她又很无知，不知道圈外千万人，不，也许是亿人的苦痛。

世界也许是温暖的，也许也是乌烟瘴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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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终于，急救室的女孩出来了，一个家属，似乎是女孩的妈妈，听了一个医生的话，就急忙走了，似乎是去办理入院。

这下只留下女孩的爸爸留下来照看女孩，沈棠红远远看了几眼就转过头去继续发呆了。

“你！给！我！滚！”一个愤怒的女高音再次划破了寂静，沈棠红猛地往后一看，冷山黛丝毫不急，缓缓抬起头看向女孩的一边。

女孩的爸爸沉默着，没有说话，但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身边，静静地守着她。

冷山黛似乎是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向女孩那边走去，沈棠红看着冷山黛离去的背影，内心一惊，随后眼神暗了下来，继续在这里守着。

冷山黛来到了女孩的床前，医生也没有驱赶她，女孩的爸爸看女儿的同龄人来看她，也默契地远离了她们。

女孩看着床边的陌生人，眼眶微红，似乎是哭了许久，没有反感，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来主动和她说话了。

冷山黛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女孩朝冷山黛笑了一下，轻轻回握住她的手，随后又忍不住哭了出来，把这些年的苦水倒了出来。

“我也很后悔我的所作所为，可我就是忍不住。”

“我很爱我的父母，但他们都不理解我，我真的很疼很疼，不想去上学。”

“我是吃药吃胖的，不是懒得动。”

“我也想……变成一个普通人。”

精神病患者的意志是不受控制的，不仅是这样，他们的各个地方都很疼，还要遭受不知情人的误解和异样的目光。

“我知道，辛苦你了。”

冷山黛的声音轻柔，将女孩的手背贴在自己的头上，传送着无形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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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志愿者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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