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外,两行灯火照亮了夜幕中的宫道,子瑜走来,神色仍旧不悦,一旁的符裕申察言观色出声道:“老奴记得,除了皇后娘娘那里重华宫的小厨房最用心了,每次去都有点心。陛下怎么提不起兴致?” 子瑜淡淡道:“孤是猜不到贵妃会做什么,却知道她要说什么。”
光线逐渐明晰,点着灯的重华宫近在咫尺,子瑜刚踏入宫门,一瓢水迎面洒过来,子瑜偏头堪堪避开,冷静不失体面,一身攀膊的石雪霁与松华竹问正在水缸边嬉戏,看清是子瑜,连忙跪了一地:“妾身莽撞,请陛下责罚。”
子瑜打量着她手里的水漂,出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石雪霁小声答道:“洗枣……” 子瑜眉眼微皱了皱,石雪霁有些尴尬道:“枣、枣子。”
石雪霁委屈巴巴地看向水缸,子瑜走去,水中的竹篾里有一筐新鲜碧绿的青枣。子瑜与石雪霁坐在院中小桌前,心照不宣地沉默着,子瑜率先开口道:“贵妃回石府,可都还顺利?”
石雪霁回道:“一切都顺利,家父还让妾身带话问陛下好。” 子瑜抬头看她,眼神锐利问道:“子瑜:那……你可还有什么要与孤说的?” 石雪霁想了想道:“有。” 子瑜准备聆听,石雪霁起身走去,转而端来一盘青枣微微笑道:“妾身怕陛下晚膳食腻,准备了一点青枣,正合时令。”
子瑜审度一番开口道:“孤记得,寻常百姓家端枣上桌,是有催促“早日如何”之意……贵妃用枣,有什么寓意吗?”石雪霁神色自若道:“陛下可知,枣也分许多种。” 石雪霁平静地扶袖,捏起一颗青枣继而道:“这是堪堪入市的青枣;等天寒一些,就有了冬枣;而在西部日照充足的地域,又有了贡枣。在妾身看来,世人该应季而食,否则便是不合时宜。没有经历寒霜、日晒,这青枣也只能是青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变成贡枣。这,便是妾身要说的了。”
子瑜听出了她“将石义宽比作青枣”的深意,眼中流露出一丝欣赏,拿起一颗青枣品尝意有所指道:“甘脆清爽,孤很满意。”
夜色渐深,松华与竹问在前掌灯,符裕申断后,石雪霁陪子瑜走在无人的御花园中,子瑜意味深长地注视石雪霁,石雪霁抬眸,对上子瑜,并不生怯,眼神清亮道:“雪霁知道陛下想说什么。” 子瑜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石雪霁道:“陛下想问,为何不偏帮石家。”
子瑜笑笑,放缓脚步与石雪霁并肩而行,“雪霁像是从衔泥燕变成高枝的凤凰,其实与当初并无不同。于石家而言,我是随时可以被取代、抛弃的存在,只有顺从,没有退路。从前雪霁惯是能自保一日便是一日,入宫以后,也只是想要保全自己。” 子瑜却道:“那你又何必忤逆石义宽的意思?”
石雪霁思索后又道:“如今绥王在前朝一更其手,雪霁看得出陛下立于危墙之下,更看得出,陛下想当一位明君。雪霁既嫁给陛下,保全你,就是保全我自己,石家从来都不是我的退路……雪霁,只与陛下同舟。” 子瑜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微微笑道:“孤的贵妃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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