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府走廊,子瑜面无波澜走在廊中,迎面石雪霁走来,石雪霁行至子瑜身前,平静地行礼道:“子瑜公子。” 子瑜有些讶异道:“七姑娘,好巧。” 石雪霁淡静道:“不,我托人打听公子在此处,所以支开父亲,提前来此等候。”
子瑜微微蹙眉出声问道:“你在等我?” 石雪霁袖中的手交握着,微微捏紧,她忍着紧张,大胆地抬头道:“雪霁知道公子与石家结姻,是为仕途前程,或许于公子而言,不论是我,还是六姐,只要作为石家的女儿,并无太多分别。” 子瑜有些许意外,却不置可否。
石雪霁有点:“可与我而言,有分别。” 子瑜淡淡道:“七姑娘想说什么。” 石雪霁坚定道:“我记得公子说过,暂入不合身的樊笼,只为有朝一日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样子。雪霁从前没有选择,这一次,我想为自己做选择,我想嫁给公子。” 听到此处,子瑜有些讶异,开口道:“将军已将你我二人的婚事强行议定,七姑娘又能如何呢?”
此时,石义宽与安乐侯的谈笑声从廊后传来。石雪霁低声道:“公子,得罪了。” 石雪霁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子瑜的胳膊,向他靠近,子瑜敛眉:“你……” 话音未落,子瑜只听见身后传来人声。安乐侯出声道:“哟,这是谁在那儿呢?”
子瑜回头,看见石义宽、石夫人、安乐侯、石雪霏等人正站在园中,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与石雪霁的亲密之举。子瑜瞬间了悟,望向石雪霁,石雪霁收起全部胆怯,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紧紧握着子瑜的胳膊,往他怀中更靠了一步。
子瑜犹豫了一瞬,没有挣开石雪霁,反倒挡住了她,转身面朝众人。石雪霏面色变得难看至极,待反应过来,气得嘴唇直哆嗦:“你、你们……石雪霁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蹄子!” 石义宽喝道:“放肆!”
石雪霏被吼得一哆嗦,她恶狠狠地剜了石雪霁一眼,又愤恨失望地看向子瑜,怒气冲冲跑开。子瑜面不改色道:“石将军,侯爷,见笑了。” 安乐侯微微眯眼,摸了摸自己仅存的头发,有些乐见其成道:“原来陆公子和七姑娘才是情投意合啊……石将军,既然婚书未签,婚事未定,我倒是不介意成人之美。”
石义宽有几分尴尬地讪笑道:“好,如此甚好,那就这么定了……安兄,这些时日多有得罪,我府上有一窖子陈酿,你定要去尝尝。”
石义宽几人走远,廊中复又安静,石雪霁仿佛打了一场仗般精疲力竭,深深呼吸站定。子瑜出声问道:“七姑娘就这么确信,我会帮你。” 石雪霁摇头道:“嫁侯爷是绝境,被公子拒绝亦是绝境。方才雪霁赌上了全部的前程,多谢公子,我赌赢了。”
子瑜淡淡注视了她许久,出声道:“你我相识不过寥寥几面,你如何确信,选择我,不会是另一重绝境?” 石雪霁闻言愣了愣,随即坚定地答道:“既落子,便无悔。” 子瑜勾唇一笑,向她作揖,而后转身离去。石雪霁这才后知后觉地长长松了口气,抬起衣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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