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55）

就这样，扑哧君将我这厢带回花界便把我往水镜里一扔，随后，长芳主一个感应到我的气息亦火速同众芳主们一个个阵仗颇大的立即出现在我面前。

彼时，见着她们的到来，我的这厢朝她们便是欣然一笑。怎料眼前二十四位芳主面色却是喜怒不定，长芳主更是凌厉将我一个盯紧，问道。

长芳主（牡丹）：“舍得回来了吗？锦觅呢？”

安宁：“长芳主，我…我好像又…闯祸了。”

安宁：“今日锦觅在那凡界被天后侄女穗禾抓走，我本打算救她的，可谁知…今日乃天后寿诞，我一个误入…且…还当众指认凶手，不想…天后竟派雷公电母欲将我诛……”

海棠芳主：“什么！”

平日里，海棠芳主最看不惯的便是那厢天后了，于是，听得彼时自我口中说出那厢天后如此所为，当即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海棠芳主：“我花界之人何时轮得到她来拿！况且锦觅与你乃都是我花界水镜精灵，花界之灵岂容天界随意折辱！”

说是这般说，可貌似眼下看长芳主的神情含愁，似最关心的还数另一桩糟心事。

长芳主（牡丹）：“那……”

安宁：“长芳主放心，锦觅并无露出真身。”

许是长芳主见我难得机灵一回，便也不再追问下去。

遂，当天夜里入睡之时，我的这厢便被一束仙气引入进了一处连我自个儿亦都不知是何名字的仙家宝地。

彼时，且见这地方的流云、柘水、扁舟，似极了塞外仙在蓬莱。

于是，在这若隐若现的烟雾中，只见有人自木筏上拾步而下，对着我和蔼一笑。

天帝（太微）：“此番冒昧将安宁仙子请至太虚幻境之中，还望安宁仙子莫要介意。”

安宁：“！！！”

真真有被吓到！眼前人竟是那九霄云殿的天帝……我的天呐！他该不会是因今日一事错将我当成他女儿了吧？！

遂，兀地缓回神，我的这厢立马一个自我催眠式莫慌，委婉问道。

安宁：“天帝陛下客气了，不知陛下深夜唤我至此所为何事？”

许久，除了耳畔流云隐约天籁摩挲之音，却不闻那厢天帝答复。遂，我一个抬眸，不想正正撞入他那双专注的眼眸亦正看着我，但又似并非是在看我，而更似在透过我端详着另外一人。

见我疑惑睨他，片刻方才见他回神一笑，笑中几分凄、几分悔、几分盼，甚还有些答非所问。

天帝（太微）：“此处乃是太虚境，蓬莱仙洲之中，仙家魂游之地。偶有幻景现于凡间，凡人称为‘海市蜃楼’，以为海中天蟾吐纳之气所成幻象。”

天帝（太微）：“我初听此说时难免一笑，以为凡人所言甚是有趣，然则，九万年前，我夜游至此，见柘水上一女子踏水而行，步步生莲，渐行渐远。隐然而去前，清雅卓然的身姿于雾气间无意回眸一瞬，我方才知晓何为幻境，何为海市蜃楼……”

天帝神态沉迷，醉心望着水面的雾气，轻轻逸出一缕太息。

果真人老都喜想当年，这天帝自是又与寻常老儿不同，喜欢大半夜想当年。虽说我与他不大熟悉，但见他亦是半个可怜人，我便勉为其难掐了瞌睡虫儿作兴致勃勃状，专注聆听。

不过，这个‘九万年前’着实让我悲了悲，应是他忆起先花神梓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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