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寡淡的茶水,梁冀对刚刚的大方并不在意,这不过是一个月零花钱中的一部分,而且自己确实也想帮帮竺昭的家人。
可是那中年妇女拿到钱后,整个人的态度焕然一新,又是殷勤的搬椅子,又是端茶送水,恨不得把三个小祖宗当亲爹供起来。
“阿姨,请你说一下竺昭寒假快结束那段时间,是否有什么异常?”对于这样翻脸如翻书的拜金者,秦横波根本不打算寒暄,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而梁冀则一脸阴沉凶戾,声音冰冷:“这事情涉及命案,如果蓄意隐瞒不报,最高可承担刑事责任。”
很明显,打一个大棒给一颗甜枣的软硬兼施,可竺母看在钱的份上也不打算多记较,而是对事情细细道来。
令人惊讶,她讲出的东西细节并不比陆鹄多,只不过更多描述了竺昭的神情。
陆鹄有些心不在焉,四处打量着,直到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把目光从门口的鞋柜上收回,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出了这种事情,我们都感到悲伤,请节哀。说起来,竺同学的父亲,最近是不在这边吗?”
只见那鞋架上摆放的鞋子大多数是花花绿绿的女子款式,放在下层的皮鞋寥寥无几,甚至都落了些灰。
在他的记忆中,竺昭的父亲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反倒眼前这位女子,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竺母稍微愣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孩子他爸受的打击很大,说是要出去缓解心情,为了不让人打扰,连电话号码都换了。”
梁冀随手抛出贴身佩戴的银戒指:“帮我们联系上他,最好见一面,至少要问清楚事情。”
等到一行人走出来,三人都心有戚戚。秦横波不安:“今天真是让你破费了,多的不说,等我回去帮你垫上一半。但是,你是怎么看出那家伙一定会收钱的?"
梁冀轻轻扯了扯身上的西装:“那位半老徐娘还真是风韵犹存,可惜一身名牌十之八九都是假的,甚至算不上高仿,我光是这一件衣服就可以顶他全身。话虽如此,这就像球鞋,要是买得起椰子谁会穿莆田?我便姑且一试,反正也没损失。”
陆鹄对于这种见钱眼开的行为同样十分鄙视,却把重点放在了别处:“那阿姨说到自家丈夫的时候,神色十分奇怪,一定隐瞒了什么。可这件事又不会危害到自身的利益,否则也不会把电话号码给我们。”
秦横波扬了扬手上的纸条:“咱们先与另一边接上线。”
“ 你这说的,我们就好像是天地会的教徒,在准备反清复明的大事。”
这所谓接线的事情,办的倒是异常顺利。
声音甜美的横波拨打电话,不过响了两三声,另一边便接通了。
“你好,请问哪位?”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就仿佛是烟嗓的歌手。
可是梁等三人讲明来意后,那一头却沉默了良久,只是说到:“虽然很感谢你们的努力,但是抱歉,我欠着钱,现在躲债自身都难保,实在是帮不到你们。”
说完,竟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甚至顺手来了个拉黑,再也打不通。
面对巨额买来的通话机会,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梁冀不禁怒火中烧。
另外两个人也脸色漆黑。
后来,还是陆鹄打断了沉默:“那个,我觉得咱们做到这一步,已经称得上是尽人事了。”
秦会长轻咬着嘴唇,面无表情:“你想说什么?”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陆鹄提高了声音:“不如就这样吧!老家这条线索彻底断了。现在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我们根本无能为力。身为第一证人的竺昭已经去世,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半年之久,要想去搜查蛛丝马迹,本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况且,我们既不是刑警更不是名侦探,只是平平无奇的高中生罢了。”
秦横波脸色发青的几乎能滴下水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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