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眼前两个男生回答,秦横波有些激动的站起来,用两手撑住桌子:“更可疑的是,她家里,亲生的父母居然没有要求继续查下去。拜托,明明都出人命了!校方的反应更是奇怪,按正常的处理流程,如果想大事化小,就应该把责任推到其他方面去,比方说家庭问题,又或者个人早年经历或者别的什么,借口太多了。
而绝对不是先毫不犹豫的承认自杀原因是学习压力过大,之后再疯狂给自己洗地,说是管理不当,再加上学生本人不合群之类。这种矛盾的行径,难道我们那位精明的刘校长会出此昏招!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放任这件事变得风平浪静,那正合了他们的意。我就是要搅乱视野,炒起热度,追踪让某些肆意妄为的家伙付出代价,不惜一切。”
梁冀此时已恢复了冷静,同样把咖啡一口喝完,再将杯子顿在桌上:“我愿意信你。可你现在说的话也矛盾的很--比如故意传播这件事的理由,你说的根本站不住脚。
不过我觉得你最终会愿意告诉我们剩下的东西。如果你能想通,回去拉个群,或者打电话私聊都行,聊更多不方便在这讲的。虽说凭三个学生想要去查校董背后的事,简直是异想天开。但既然要干,就先把已知的情报全部共享一下。”
“他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回去拉我进群吧。”过了一会,陆鹄见两人都望了过来,知道是需要自己表态,才心不在焉的回答到。
于是,一场乘兴而来,也四舍五入算乘兴而归的茶会,就这样结束了。
漫步在街头,大雨之前潮湿闷热的气氛压得人浑身难受,街上行人稀少,反倒是半空中蚊群嗡鸣不止。
梁冀瞥了一眼有些魂不守舍的好友:“我之前所说的情报共通,可不仅是指她,也包括你。好兄弟你瞒着的东西,恐怕同样不少吧。”
陆鹄苦笑一下,却没有任何惊慌之色,显然不惊讶好友能猜到。
他无奈的摇摇头:“哪是什么秘密,无非是不太好开口罢了。因为我原本就是想着帮洗刷一下传言,所以有些事说不说不重要。可现在呢,你们倒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是要去寻根朔源了,看来咱没法保持沉默了。”用这样明显苍白无力的话随意辩解了几句,他便将故事娓娓道来。
而他的所见所闻也简单,却让人浑身发寒。陆鹄与竺昭都是交县人,那是个治安不太好的小镇子。两人初中时曾有一年同在一班,不算朋友,但彼此有份香火情在。
上学期寒假时,陆鹄照例在老家过年,快开学时准备返回台城。大概二月的一天仍是春寒料峭,早上晨雾也没有散去,陆鹄出来遛弯,竟然看到了倒在路边的竺昭。
那个平时打扮清雅,不施粉黛也秀丽可爱的女孩,浑身衣衫破烂褴褛,长发也杂乱的披在肩上,小腿手臂则布满了翠红相间的淤青。
陆鹄自然赶快去搀扶对方,竺昭看上去诡异极了,脸上是干涸的泪痕,明明醒着但双眼空洞无神,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喉管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更可怕的是,她一手用力扯着已经和破布条差不了多少的裙子,而一边踉跄的向前走着。不时有鲜血和无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淌到地上,滴滴答答留下一条淡红的痕迹。
好不容易走到了竺家,陆鹄将可怜的女孩交给她泪流满面的父亲。原本关上门的时候就想掏出电话报警,可出人意料的是,三个狞笑着的混混将他堵住,显然是跟了他们一路。
其中一个拿铁棍用力抵住陆鹄的下巴,威胁如果敢报警就废了他,剩下两个则猖狂的哈哈大笑。
当时,陆鹄以为出了这种事,做家长的无论如何都该为孩子报仇雪恨,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自己一个外人不好过多掺和,就答应了混混们。
谁知道没多久,等来的不是案子的昭雪,而是竺昭的死讯。
“是我害了她,是我的懦弱,如果当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她去警局,又怎么会这样。如果后来没为了避讳故意躲着她,而是去安慰一下,陪伴一下,没准会不一样!”他哽咽着,哭弯了腰,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祈请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