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梁冀说起鬼魂,黄晨便摆出一副神棍的模样,先是察察切切,又把声音压的很低:“这说不准,那竺昭啊,虽说在成绩方面无懈可击,但私底下却是个浪蹄子,会做出什么事来都不怪哦。”
听到这等形容,梁冀几乎下意识的眉头拧成一个倒八,却装出一副很关切的样子:“哦豁,何以见得?那家伙我不熟,莫非她的私生活很混乱?”
“都讲了说不准啊,人家在学校里倒是没有走的很近的男生。不过据说在外面,经常被人目睹出入酒店,甚至跟一堆男的!”
听完这段话,梁冀挥挥手打断了对方的呱噪,也不管他还想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己之前也听说过类似的传闻,却不知到了这个田地。老话都说了人死为大,如果说诅咒还算是有迹可循,这等人身攻击就完全是泼脏水了,要说没有人推波助澜,他可不信。
陆鹄或许知道些什么,可梁冀却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毕竟对方可能认识竺昭,难道去和他说是你朋友的灵魂告诉我的。
按照在学校登记的地址,梁冀坐了三站的公交,离开繁华的市中心,找到了胸前钥匙能打开的,现在只属于自己的那扇门。
那是一栋老式民宅的二层,楼道阴暗而潮湿,不时有蟑螂爬过,天花板上昏黄的吊灯忽明忽暗,发霉的墙壁腻子粉已经掉光,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小广告。就这样的环境,一个月的房租仍不可能低于1000。
苔城居,大不易。
把手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门的两侧挂着枯萎破败的艾草和茱萸。显然,长期没有人出入了。梁冀有些意外,竺昭是一个人住在这里。
但就算如此,做父母的甚至不来帮自己的女儿捡敛遗物?梁冀心中怀疑更甚,总感觉有条若隐若现的线索被自己抓住了一端,但大部分却仍然云烟雾罩。
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榛果味儿。里面的风格倒是与外头截然相反:窗明几净,自玄关处始铺着米黄色的地毯,摆放整齐的桌椅,圈出重要日期的二次元风格挂历,三个玻璃橱窗的大书柜,黑白猫爪图案的时钟,笔筒旁黄白相间的基拉祈玩偶。
整体给人的感觉是简约而又温馨。
梁冀在竺昭在书桌前坐下,几乎没什么课外书,可这上面教辅资料的量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信手翻开,几乎每一本都细心用红黑双色的水性笔做了批注。
这里充满了她的足迹,就仿佛那个女孩子仍然坐在书桌前,轻轻一笑后,腼腆而兴奋的站起身招待同学来自己家玩耍。
书桌的抽屉里躺着一部颇为落后的智能机,还有女孩子喜欢的手账本、发夹、古装的簪子之类的小玩意。
桌上一盆有些蔫巴的多肉植物,这玩意耐旱,但也架不住几个月滴水不沾。
“我替你养着吧。”梁冀将盆栽捧起,这才注意到,放在植物后面的一个玻璃小瓶子。
两个指节长的小瓶子,上面是复古的软木塞,没有任何多余的标注或装饰,里面则是半瓶的白色圆形药片。
梁冀用两指捏了一片,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并不是什么常见的药,具体成分也并非肉眼可析。
简单拿工具把整个房间打扫了一遍,这样看上去就仿佛主人仍住在里面,不知何时会在桌上托着脸颊,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梁冀抹去额头的汗渍,选了几本合用的教辅书夹在腋下,又捧住多肉盆栽,这些价值都不高,拿回去权当留个纪念。
就在掩上门准备最后和这里告别之前,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又折返回去,将那不起眼的玻璃瓶子放在了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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