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悠仁是青梅竹马,从小便一起玩耍。记得那时候你们经常跑去菜地里玩闹,踩坏了别人的菜落了批评,第二天皮痒的又去了。因此他的爷爷见你没少气,偶尔却会帮你收拾烂摊子。等到上了学,你们不再见面。原本单薄的友谊变得可有可无。
如今算起来已经有六年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如何?
“悠仁你今天跳远跳得真厉害!”“是啊是啊!简直神了!”“能抽空教教我吗?都是同学……”
没想到再见面他是被簇拥包围着的。
为了不打扰他们说话,你自觉等了一小会儿,等人散去了才出现。
“悠仁,好久不见。”你怕他不记得赶忙补充,“我是xx,我们小时候见过的。”
你见他思索了几下,忽然灵光一闪“啊”了声:“是你!你毕业了?”“对。我来看看你。”“我天我差点忘了抱歉抱歉!你长的更漂亮了!眼睛也大了很多!”你捂嘴笑笑,他给你的感觉很阳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原本的紧张烟消云散。
他把你带到了他爷爷的面前。时别多年,你再来看这位老者心里顿时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你先坐,我给你洗苹果。”“不用不用!”
没待你说完他便一溜烟跑了。
独自待在客厅,厨房“哗哗”的水流声与周遭大自然的声音交织,你喜欢这种恬淡怡然的环境。
“爷爷还是和以前一样。”你接过他端来的盘子放到桌上说。
“诶?为什么这么说?”
你能说是因为他那“自家孙子被带坏了的”眼神吗……
还是换个理由吧:“哈哈,因为他老人家的身体和以前一样看起来倍儿棒啊~”“说起这个……”你发觉他话中的意思焦急问:“他的身体怎么了吗?”
“其实……爷爷他本来就是要去医院治疗的,但他不肯,拖到现在。”
“怎么会这样?!医生怎么说?”
他神色怏怏:“医生说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恐怕凶多吉少……”“那咱快走啊!把他送去医院!”
“他已经决定了。我们就准备今天去。”“那好,快走吧!”
聊家常的地点忽然换成了医院。当然家常也是聊不下去的了。
你完全没听说爷爷这病情。听完医生的话后眉头彻底拧死了。病情比你预想的要严重的多。老人家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要说道别了?
不光担忧爷爷的病情,你也在意悠仁的心理。失去了唯一的至亲,他……
如果真到了那天……
“请节哀。”你愣愣地望着病房门,医生的话在你耳朵炸开。此时悠仁在里面陪着,估计在交代遗言。你不知道该凭何种身份陪护,其实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的托辞罢了……
他从病房出来时神色是恍惚的。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跌倒。你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起身走到他身旁。看见你,他仿佛将沉痛放下似的,把身体靠在了你的肩膀上。你只听耳边有低低的抽泣:“xx,我没有亲人了……”
“……”
他的身体在颤抖,连带着你都恍惚起来。
为了平复他的心情,你默默握住他的手给予温暖。这样沉痛的事,对他太残忍了。
“他告诉我…我应该变得强大去保护他人……我不知道……我不明白xx……”“你已经很强大了。”“不够……这还不够……”
你轻声安慰,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
走廊静得落针可闻。
最后关头,老人家倒是不骂你了。他安安静静地躺下,坦然地接受命运……一个生命,竟然就这样悄然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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