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在庄内游荡了大半个时辰,可算遇见了落了单的苏小树。
他远远就喊着苏小树的名字,边挥着手,边咧着张嘴笑着跑来。
在苏小树面前停下后,他还看了一圈四周,似是在找什么人。
苏小树:“怎么了?”
阿呆:“苏姐姐那兄长应该没在吧?”
苏小树:“我有我自己的事情需要做,哪能一直同兄长待在一处。怎么,你找他有事?”
阿呆立马摇了摇头。
阿呆:“我才不找他呢。只是觉得他好像不喜欢我,要是他在这附近,我就准备下次再来寻苏姐姐。”
闻言,苏小树不禁笑出了声。
苏小树:“你找我做什么?”
阿呆:“你还说呢。”
阿呆:“当日李神医留下一封信便离开,而后没几日你又悄无声息地走了,连支会都不支会一声,留下我和方刑探。你这样做,和李神医有什么区别!”
提起这个,阿呆就有些生气。
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当初是李莲花和苏小树一同审的自己,也是他们二人一起说出护他周全的话,可他偏偏最为依赖、喜欢苏小树,对她就如同自己的亲姐一样。
因此,在苏小树抛下他独自离开后,他伤心了好一阵,想去寻她,却又不知去何处找寻,只能同信中所写那般,跟随着方多病。方多病去找李莲花,他也便跟着去找李莲花。之后便日日夜夜盼着能再见到苏小树。
只是他没曾想到,日夜的祈祷如此有用,倒还真叫他遇上了。
初见时的激动已然淡去,此刻的阿呆满眼都是控诉与幽怨的情绪,活像个被母亲不小心弄丢了的孩子。
经阿呆这么一说,原本还理直气壮的苏小树难得心虚起来。细想她当时在信中将阿呆交给方多病,自己独身离开的行为,表面是为阿呆考虑,害怕他因自己涉险,实际上确与李莲花无异,不曾过问他人意见。
她干笑几声,碰了碰有些发痒的鼻尖,一时无言。
阿呆:“我知道,此事复杂。苏姐姐一人离去,担心那群杀手再次寻来为其一,追寻杀手背后之人,探明真相为其二。”
阿呆坚定地看着苏小树,原本呆瓜一样的脑袋这时开了窍,道出的一字一句皆是苏小树心中所想。
阿呆:“我不会武功,帮不上苏姐姐什么忙。可是我会做雷火弹啊,这几日我做了好几颗出来。我不是废物,绝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苏小树愣住了。
回忆起离开前的那夜,阿呆迟迟未归客栈,方多病猜测他在制作些什么东西。
原来他当时就在准备制作雷火弹......
说不感动是假的。苏小树微微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面前的阿呆就又开了口。
阿呆:“哪怕......哪怕我的确没帮上什么忙,苏姐姐你又不幸......”
他顿了顿,拳头紧握,决心十足。
阿呆:“那我也一定会如苏姐姐所愿,替你收尸,绝不让你成孤魂野鬼,之后我便自杀,为苏姐姐陪葬!”
苏小树:“......”
感动不过一秒,苏小树突然很想给这个阿呆一拳。
当时她陷于李莲花舍她而走,用五两银子道尽情意的悲伤中,从而才会胡言乱语,却没想阿呆这呆子当了真。
十年前,她自悬崖跌落都没能死;十年后,不过一群杀手,又能奈她何?
老天既留她一命,她定是要好好活着。
苏小树:“我活得好好的,可别咒我。你也别想着什么陪葬,咱俩都是高寿的命,知道不!”
苏小树厉言,将阿呆说得一愣一愣的。
良久,他才点点头。
阿呆:“我们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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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李莲花也要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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