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也不知李莲花和阿飞去了何处寻遗物,带着苏小树在采莲庄内兜了大半个圈子,才在南门的一棵柳树下找到二人。
那柳树生长得极好,阳光下翠绿的枝叶随风而动。
李莲花站在距离柳树几步远的大坑中,宽大的袖摆被他挽起,露出的洁白胳膊上沾了些泥色,手中的铁锹一送一挥,铲起的泥土便被扔到了坑外。
苏小树一头雾水,身边的方多病也摸不着头脑。二人对视一眼后齐齐走向阿飞身边,不敢轻易开口打破此刻的静谧。
也不知挖了多久,李莲花突然停下动作,手中的铁锹倒向一旁,他慌忙跪倒在地,激动地用双手刨起面前的泥土来,直至手心触碰到坚硬的木板后,他才缓缓住手。扶着高处站起。
恰有风拂过,带起他的发丝及束在头后的丝带,本就有些单薄的身体也随之摇晃,好一会儿才见他从坑中爬出。
随后,一具由松木打造的,四角泛着青绿色的棺椁出现在众人面前。
简陋的木板被拆开,幽香从棺椁中的尸体上弥散开来——那是狮魂用来保存尸体不腐的香料。
李莲花侧身站在棺椁旁,紧紧盯着一脸安详地躺在其中的人,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沾了泥土的手死死抓住棺椁一侧,小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苏小树:“......”
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光看着李莲花的背影,苏小树便直觉他此刻并不好受。
她情难自已地向前走了两步,想要安慰一二,下一瞬却瞥见自李莲花鼻尖滴落的一滴晶莹的水珠。
——那是李莲花的眼泪。
他哭了。
苏小树停下脚步,心里跟着沉重了好几分,嘴唇张张合合,却始终没能寻到什么合适的话语。
方多病比起苏小树要粗枝大条许多,或许也有未曾注意到李莲花的那滴泪的缘故,始终都处于状况之外。
方多病:“李莲花,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是谁的墓啊?”
他走上前去,对着那墓打量好几眼。家教使然,到底还是没有将头伸到棺材口去瞧个一二。
李莲花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转头对上苏小树的视线时,溢出眼底的悲伤已然淡了许多。
但他还是呆愣了一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险些再度翻涌而上。
之后,他才看向方多病。
李莲花:“方多病,这个呢就是你的舅舅单孤刀的遗骨。其实我们一直在找的就是他。”
李莲花:“来,过来拜拜你舅舅。”
方多病惊讶地站在原地,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还是苏小树轻轻推了推方多病,方多病才如梦初醒般走了过去。
苏小树也走上前去,在李莲花身边驻足。
方垂首瞧去一眼,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从脑海中瞬间闪过,刺鼻难闻的鲜血不知从何处蔓延而来,渐渐染红了所有的画面。
大脑忽地传来一丝钝痛,仿若有人试图从她的后脑勺开凿出一条缝来。
苏小树:“......”
苏小树身形一晃,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稳住步子,下意识地便拽住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
感受到拉扯力的李莲花回过头,被苏小树的模样吓了一跳,顾不得自己身上满是泥土的脏污,一手便将摇摇欲坠的苏小树揽入了怀中。
李莲花:“怎么了?”
急切的声音传入耳畔,苏小树粗喘了几口气,待疼痛感逐渐减弱后才虚弱开口。
苏小树:“我没事......就是突然头有些疼......”
苏小树:“现在好多了。”
苏小树站直身子。李莲花仍旧不放心,虚搂着苏小树。
苏小树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度看向单孤刀,这回倒是没有突如其来的钝痛感,眼前也没有闪过那些从未见过的场景,可原本平和的情绪此刻莫名其妙激动起来。
她不禁紧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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