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52

苏小树：“那她是如何梳妆，如何试嫁衣的呢？”

方多病：“难道有人把这里的镜子搬走了？”

苏小树：“可是为什么要把镜子搬走啊，镜子能碍着什么事？”

四人无言，在房间四散开来，寻找镜子。

阿飞那边先有了动静。

他一一推开房内的窗，瞧见湖对面立着一块几近人高的大石，石面平滑，隐约反射出屋子的模样。

他回头，看着另外三人。

笛飞声：“外面有！”

……

夜，黑的浓稠，不见星子。泠泠月色自天空洒落，带来些微光亮。

几人出了门去，乘着月色走到了湖的对面。

该地是一个浅坡，不算陡，但对于被裙口束缚住步伐的李莲花而言便没那么好走了。坡上置放了些大小不一的石头，不管是绕道、还是跨过，都着实费力了些。

另外两个大男人心不细，只一个劲地走在最前方，唯有身为女子的苏小树注意到了李莲花的不便之处。

那一袭石榴裙，是婚服，也是桎梏。从步子上便束缚住女子，困于一方宅院，守着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苏小树默默将手伸至李莲花面前，眼神温柔。

李莲花一时愣住，对上苏小树的视线时，耳边不禁回响起几日前阿飞问自己的话。

喜欢或是不喜欢？

他不敢，也不愿深究自己的内心。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离苏小树远些，再远些。

他淡淡一笑，拒绝了苏小树，而后挪开了目光，自己缓缓地向前走去。

可天不遂人愿，越是想要推开什么，便越来什么。杂乱又多的寿山石像极了绊脚石，在不算清晰的夜里总算是得了逞。重心不稳的李莲花当即便面露惊慌地向前倒去，最后还是被苏小树一把扶住，才避免了以头抢地。

苏小树：“李莲花，该服软时还是得服软呀。”

苏小树全然不知李莲花的内心所想，只当是穿上了嫁衣的李莲花羞涩难为情，偏要自己挣上一口气。

她歪头一笑，眼中的光亮竟比那月色还要柔和皎洁。

李莲花呼吸一促，内心难平。

方多病：“这是块镜石吗？”

湖对面离待嫁房不算远，四人没有多久，便来到了这块平滑到反光的大石跟前。

方多病：“难道新娘每次都是穿着嫁衣走到这儿来照镜子的？”

苏小树：“那未免也太麻烦了。衣服又重，走路也不方便。”

苏小树跟着李莲花一块走到镜石前。月色下，身着石榴裙嫁衣的李莲花出现在那镜石之中。

苏小树：“你在想什么呢？”

镜石中的李莲花若有所思，苏小树转头看去，问道。

李莲花无言，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嫁衣、镜子、镜石、寿山石......一条条线索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片刻后，他才恍然。

李莲花：“原来如此。”

苏小树：“什么？”

苏小树云里雾里的。

可未等到李莲花解释，郭坤便凭空冒出，背上还背着他那具骷髅，嘴中念念有词。

万能龙套：“啊哈哈，跑不掉了，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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