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25

那刀通体银白，花纹精美繁复，日光透光窗棂照射进时，又隐隐能从中瞧出蓝色来。

刀柄与刀鞘相得益彰，顶端坠了个同色的小穗子，流苏尾部是淡淡的红，不似刀身那般精美，反而像是沾染了什么难洗的污渍。

苏小树像是着了迷，完全被那把刀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那把刀。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到那把刀前停下，而后她抬起右手，握住了刀柄，娴熟得仿佛握过它无数次。

那一刻，她在与它共鸣。

石水：“别碰它！”

身后传来一道厉声。

苏小树恍然惊醒，松开手转过身去便见一位紫衣女子站在房门口。

那女子柳眉横起，面上带着微薄怒意。

石水：“那不是你可以碰的。”

苏小树：“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石水快步走来，并未理会苏小树，自顾自地将刀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投以身旁人目光。

然而下一瞬，她便愣在了原地。

只见面前的女子戴着银白色的面具，身穿一袭竹绿长衫，外披青烟薄纱衣，头发简单盘起，一支银钗插在发髻上。阳光自女子身后洒落，周身仿若被镀了金边。隐隐约约中，石水仿佛瞧见了十年未见的人。

石水：“止忧……”

石水呢喃着，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

苏小树：“什么？”

石水：“你是止……你是谁？”

苏小树：“我姓苏，苏小树。”

石水：“苏小树……”

石水：“你为何戴着面具？”

石水顰起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向苏小树的目光有些迫切。

方经历过一遭生死，这石水见到她后的反应又不同寻常，苏小树不免多了几分警惕。

她柔柔地看着石水，眼睫轻颤，隐有泪珠自眼底涌出，好似被戳中了什么伤心事一般。

苏小树：“这面具之下自然是难以见人的皮囊了……”

话中意明显，她生得难看，见不得人。

可石水却是不信，她看着与止忧有六七分相像的苏小树，语气强硬。

石水：“摘下来。”

苏小树：“抱歉，我不能摘。”

苏小树摇摇头。

石水等不及了，她急切地想要一个答案，哪怕那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毕竟这十年来，她见过太多与止忧相似的女子，但都不是她。

可万一呢？不亲眼所见，她绝不放弃。

她摈弃杂念，当即便出手，想要摘下苏小树脸上的面具。

苏小树迅速躲避，石水接连出招。两人就这般你逃我追，从屋内到了屋外。

苏小树：“姑娘何必如此羞辱我，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我的伤疤吗？”

苏小树泫然欲泣。

含泪的指控让石水心软了几分，她止住手，看着面前的苏小树，给出了两个选择。

石水：“要么摘面具，要么与我打过。”

苏小树：“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苏小树：“我是不会选的。”

石水：“那便同我打一场。”

石水像是没听见苏小树的话，自顾自地便做了决定。

来不及喊拒绝，石水的掌便似疾风袭来，苏小树侧身躲避，格挡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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