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锦言的妈妈 (2-1)

新学期伊始，俞锦言没去上课，径直回了家。俞妈是雷特病患者，身边离不开人，他到家时，保姆孙姨正在给俞妈按摩。

“孙姨，中午吃饭了吗？”俞锦言蹲在玄关换鞋。

“吃过了，喝了点米粥，我想着小芸这段时间刚开始喝糖水，就做得清淡了些。”孙姨帮他把包放在沙发上，“你吃了吗，我给你盛点？”

“不用，我吃过了，先看看我妈。”俞锦言走进房间，俞妈看到他很高兴，眼睛一直盯着他。

“妈，我回来了。”俞锦言拉了个凳子在旁边坐下，“我今天在学校碰到好多人，都是我同学。”

他摸了摸妈妈的脸，俞妈生他时还年轻，如今才三十七八岁，皮肤很好，长得也漂亮。

俞锦言道：“妈，我同桌长得可好看了，他叫季晓庭，有空给你看看他照片。”

眼动仪响起：“好看。”

俞锦言笑出声来：“对，好看。”

他又对着妈妈说了好一会儿话，俞妈都快烦他了，没想到俞妈突然喊了一声“小俞！”

俞锦言愣住了，他转头确认了一下，不是眼动仪那个人机，是妈妈，“妈？你……再喊一下？”

“……”就在俞锦言以为妈妈不愿意再喊时，“……小俞！”

“妈！”

反复几次，俞妈不愿意说话了，转过头不看他。

俞锦言激动过后冷静下来，“妈，你是想跟我下楼转转，还是想躺着？”

眼动仪：“我想睡觉。”

“……”俞锦言不喜欢人机声音，每次都能被吓一跳，“行，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你再睡会儿。”

他去书房打开监控，调出来昨天晚上的视频发给医生。

程医生很快回复：最近小发越来越频繁了，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俞锦言僵了一下，回道：我知道。

俞锦言：我妈妈小发时间已经延迟到 50 多秒了，糖水对她没用吗？

程医生：刚开始使用还不能确定，她能来医院吗？最好还是要检查一下。

俞锦言：不太行，她对医院特别抗拒。

程医生：这样啊，那我这周末去你家看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加量。

俞锦言：麻烦医生了。

程医生：以你妈妈现在的情况特效药一天要用 60 毫升，差不多要七八千了，你还行吗？

俞锦言：还行。

程医生：你如果觉得吃力了，需要钱了，可以找我，当时对你提出的领养也还作数。

俞锦言：我会考虑的。

程医生：你不用担心，就当是我资助你就好，我丈夫也很想家里再多一个人。

程医生：我儿子也想有个哥哥，所以你不用怕家里人不接纳你，放心。

俞锦言：谢谢程医生，我知道的。

程雪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老季立马凑过来：“怎么了？”

程雪推了他一把，“起开，别挤我。”

她面露忧愁，“我刚才跟小俞聊了聊，我真挺喜欢这孩子的，就是人家妈妈还在，我这样跟要抢人孩子似的。”

老季也无奈了，“那孩子跟庭庭一般大，我也不忍心……”

他话锋一转，“还有你儿子，我都不惜得说他，成绩那么好，非想搞什么乐队……”

“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吗？你明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努力，不就是想考B大音乐系吗？你当着他面说支持他，背地里就暗戳戳说他坏话啊！”

“行行行，我不该跟你吵，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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