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寂无妄死了，死在了最好的17岁。他葬礼那天来了好多人，他的墓碑前放满了鲜花，天空下着细细的小雨像是被黑纱罩住了一般，乌蒙蒙的。黑色的乌鸦站在高高的枝头发出难听的嘶叫声，枯死的落叶随风飘落，与寂无妄一样成为大地的养料。

所有人都站在寂无妄的墓前哀悼。一些同学甚至控制不住掉起了眼泪。寂无妄多好的一个人啊，他会保护弱小的同学，老师训他，他也总是笑嘻嘻的从不顶嘴。他永远是那么开朗，怎么就……

葬礼结束后，那名婴儿的父母不停的给寂江海（寂无妄的父亲）道歉，他们是那么激动，庆幸着寂无妄救了他们的孩子，但是寂江海只知道他的儿子永远离开了他，像他的母亲一样。

等人都散去后，寂江海来到寂无妄的墓旁，他吸了一大口烟，被呛的直咳嗽，自他的妻子离世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抽烟。

寂江海：无妄啊，你知道吗？爸爸从没怪过你，也从不恨你。你和你妈妈多像啊，爸爸一看到你就想起了你妈妈，想起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的场景

着说着寂江海突然笑了，但笑着笑着又抽咽起来

寂江海：我接受不了你妈的死，都怪我…如果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就……

后面的话寂江海没能说出口，巨大的悲伤让他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寂江海葬礼的这天，林雾并没有去参加。她来到寂无妄生前喜欢的地方。海风还是在吹着，刺骨的打在林雾的脸上。她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的观望着，远处的海水泛着粼粼的光。

林雾：寂无妄你这个大骗子，你不是说马上就回来吗？你人呢？

说完大声的哭了出来，她的哭声与海水拍打在礁石的声音一起消失在海的尽头。林雾在海边呆呆的坐着，从白天一直待到晚上，她一言不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林雾：无妄，你看呀，你的愿望实现了，他们都为你骄傲呢，你看到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海浪声，但似乎又是寂无妄的声音，对啊，寂无妄喜欢海……

后来林雾将就寂无妄存放在她这里的钱都交给了寂江海，那些钱是寂无妄给林雾的，寂无妄说以后结婚了，自己的钱都归林雾管，现在的也要。这是他存了很久很久的生活费，他也不知道有多少。寂江海并没有收这些钱，他说：

寂江海：既然是无妄给你的，你就留着吧，我……我不配做他的父亲。

寂江海一夜白头，眼下全是乌青。

再后来林雾将这些钱都以寂无妄的名义捐给了山区的孩子。

林雾有许多次想过轻生，但是她的命是寂无妄给的，她没有资格做主，于是她在无尽的痛苦与思念中度过了一生。这期间林雾将自己赚到的钱也都捐了出去，像是在为自己赎罪，也像是在给自己找一种寄托。

记得有一次当记者采访她时问道寂无妄是谁时，她总会微笑着回答说。

林雾：他呀，他是我的丈夫，我很爱他

最终，林雾在开满栀子花的春天离去，享年86岁，一生未嫁。

当然会有人问杜婉婉去哪儿了，那天回家后杜婉婉求着她爸救救她，还没等她爸将电话拨出去，警察就将杜婉婉逮捕了，最后被判了故意伤人罪

我想，寂无妄那有钱老爸应该会打点好一切，让杜婉婉在监狱里“快乐”的度过。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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