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顾予竺连连摇头,这两个结论对他来说太难听了。
他知道,仅仅一句“不是”绝不能让哥哥满意,哥哥要的,是他的解释,他的理由。
顾予竺犹豫着,他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攥着衣袖,很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我早课起不来。”
两门课都是上午第一节,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早上起不来,虽然不正确,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州越骋闻言盯着他的脸,半晌,点点头,再开口语气平平淡淡:“掌嘴。”
顾予竺愣住了。
掌嘴……?
这个惩罚太重了。
州越骋平日里都极少打他脸,更何况让他自己动手。
州越骋加重声音:“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顾予竺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他慢慢低下头,双膝直直地跪到地上,闭起眼睛,缓缓抬起右手。
啪!
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挨打的是自己而防水,顾予竺右边侧脸瞬间肿起。
州越骋没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看,顾予竺睁开眼,又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想,没有喊停,大概是哥哥觉得不够。
诚然,他知道自己错了。
可被这么没脸地罚,还是让他心底的委屈冒了头。
他的脸火辣辣的,没被打的一半脸也烧得通红,脸上挨这一下比打他二十下藤条还要让他难堪。
顾予竺痛苦地逼自己扬起左手,却在落下的一瞬间被攥住了手腕。
“够了。”
州越骋的声音稳稳地响起,这一巴掌把他心里刚刚被拱起的火浇熄了,或者说,他心疼了。
可面上,州越骋的语气严厉不减:“当着我的面也敢说谎,你胆子太大,罚你这一巴掌不冤。”
他当然看得出顾予竺自罚这一下的委屈和难堪,却不会让顾予竺看出他的犹豫和心软。
顾予竺没回话,州越骋看他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给了他一个台阶:“宁可熬着委屈,也不肯为自己辩驳?”
“没有,我不该委屈。”
顾予竺低头数地毯的花纹,他自然会飘浮术,可州越骋每一次让他跪,他都是实打实地跪着。
他总是想很多,想得多,就有主见,自然会觉得许多事情,说还不如不说。
更何况,州越骋在办公室打他,他一直还憋着委屈,横竖都是要被训,他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因此他张张口:“对不起。”
州越骋的语气反倒缓和了一些:“你是该道歉,不过不是现在。你若真是偷懒不知错,横竖一顿打。但你既然做之前就知道我会生气,还蓄意瞒着,我给你机会解释,还当面扯谎,我难道还要哄你?”
其实州越骋有很多种选择。
他大可以和顾予竺友好谈心,以哥哥的身份引导他、关怀他。他甚至可以在事情有变坏的征兆以前,适度地给小孩自由。
但是他没有。
他是州越骋。
对于顾予竺,他要的是坦白,不是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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