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2-1)

拾

很多年前水菡曾说给我听的那个故事，与事实有一点的出入。

　　天帝最疼爱的那位公主既是在碧波湖渡劫，也是产子。她耗尽灵力产下一条皱巴巴的小黑蛇后，就溘然长逝了。

　　那条小黑蛇便是我。

　　我的母亲临终前将我托付给她最好的姐妹西王母，也就是云姨照顾。只是我太过虚弱，承受不住天庭的仙气，所以云姨就带着我在宛丘住下，与白虚一家为邻。

　　这些记忆由云姨亲口向我灌输，却又被她亲手封印。

　　我的真身并不是蛇，而是龙。

　　因此我不用修炼便可以离开水，而且，只要我流泪，天都会下起大雨。

　　瑶池终年仙雾缭绕，百花盛开。像是知道我会来一样，云姨早早地就在等着我，她美艳如昔，只是添了几分清贵。

　　“浅墨，你终于来了。”她眼含泪水将我搂在怀中，满是欣慰和感叹。

　　我抬首问她过往，云姨无奈地叹了一声，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日她一去不复返，原因之一是瑶池久无人打理，恐生变故，其二是因为我仙基不稳，无法渡过天劫，她只能去另寻他法。

　　云姨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梨歌，为助我渡劫，他让我去摘血灵芝，又引楚亦前来，让我们相见。

　　十年之后在我为了搭救水菡被绑上铜柱之时，也是他去找来楚亦搭救。

　　我在瑶池边静静地坐着，云姨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其实那段日子梨歌一直都在宫中，所以在最后的关头才能以自己的命换回你的命。”

　　啪的一声，手中的树枝断成了两截。

　　我苦笑着看向云姨：“为什么非是梨歌不可？”云姨说，因为我的母亲对九尾狐一族有恩，天理循环，自是要还的。

　　天帝的外孙女渡劫成功，在天庭而言，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那位我素未谋面的外公替我举办了盛大的庆祝宴会，弦乐声声，丝竹乱耳，很多日都未曾散去。

　　在天庭，我再次见到了白虚爷爷和白烨，人面依旧，只是物是人非。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梨歌的死，让我的心破了一个洞，只要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没想到几日后，白烨却邀我去赴宴。

　　他将从水月乡带回来的梨花酿给我斟了满满一杯，而后问我；“浅墨丫头，今日有两件事找你，我且问你，西王母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目的，便将那日云姨的话如实转告。

　　话音刚落，白烨将酒杯重重砸下，冷哼了一声：“她还真是…我告诉你，事实，根本不是如此。

　　“你天生孱弱，要渡天劫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梨歌才整日抓些妖怪与你对阵，好让你的修为快些增长。但这远远不够，唯一的办法是知道你要渡何劫，才能早作打算。”

　　说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那云姨在带回莲妖的那次告诉梨歌，留国的太子楚亦能助你渡劫，所以梨歌那傻小子就千方百计把你送到他的身边。”

　　我知道，白烨这样说，肯定不是如此简单。

　　对他即将说出的话，我是既担忧又害怕。

　　白烨的神色开始激动起来，他说：“可那是天劫，区区一个凡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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