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二人如约在高塔下见了面。
掌琨都呢在塔底守着,一有动静就进去帮忙,而里覗埡则拿着萤草去见扶玥。
掌琨都呢蹲在阶梯底下,隐隐觉得这种帮兄弟望风然后偷偷去见另一个人的苗头不太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掌琨都呢郁闷,抬头看着那点白色的荧光慢慢上升,直到消失。
里覗埡到了平台,把萤草小心收在怀里——他要给扶玥一个惊喜。
敲了三下门,今日比平常早一些,扶玥肯定还没睡,里覗埡是这么猜测的。
“进。”
与往常不同,里覗埡推门的手停顿了一下,扶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里覗埡走了进去,以前合衣端坐在床尾的扶玥居然刚入睡的模样。
他只穿了单衣,头发散着,毯子盖在腿上,扣着锁链的那条腿还在毯子外挂着,白皙无瑕的脚踝渡着窗外的月光。
虚幻的不像真实。
“何事?”
卡在门口,一时间里覗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扶玥哥哥可是睡了?”里覗埡脑子一抽,问。
“…………???”
扶玥有些看不透这小孩,明摆的事他还能再问一遍。
“今日有些累……”
“我马上就走!”里覗埡连忙主动喊出,生怕对方赶他。
扶玥叹口气:“你说罢。”
“我……我见扶玥哥哥这里常年无光,也见不到外面景色。”
扶玥的脸色沉了下来,也幸亏里覗埡没看到。
“所听说有种萤草,见黑则光,便想送给扶玥哥哥。”
里覗埡说着,从怀里拿出那棵还在发光的萤草,虽然照亮的范围有限,但也能看个大概。
“……”
“为何给我?”里覗埡正准备送上前,就听到扶玥这般问。
“就……就……”就单单想送,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跟扶玥很配。
小月亮与人间的月亮。
“为何?”
里覗埡睁大了眼睛,看着扶玥披了外衣走过来,他的起身与站起都是流动的,灵巧的因子一直跟随,目光也双脚踩在地毯上。
里覗埡这才发现,隔层都不知何时铺上了地毯。
“扶玥哥哥,”他小声的喊,“是你救了我吗?”
扶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小孩,有些好笑:“我连这隔层都出不去,如何救你?”
里覗埡一愣,干巴巴的说:“可我梦见,是你……”
“即是梦,何谈真?”
里覗埡捏着萤草的梗,挣扎道:“我觉真,那蝴蝶是真,萤草也是真,就连……”
你也是真的。
扶玥见里覗埡都快哭了,心底竟开始有一丝烦躁,他冷声道:“萤草于我无用。”
“我连寻几日,只想给你。”
里覗埡的眼泪终于挂不住:“若当日你救我,我便赠予你萤草,若不是,在梦里也是。如我能帮扶玥哥哥,必带你亲自下去,见见那蝴蝶也迷恋的花,比屋顶高的树。”
扶玥轻皱眉头,也不至于跟个八岁小孩置气,于是蹲下,接过萤草,又递回到里覗埡手中,尽量放柔了些声音:“如你赠我,现再送你,下塔路黑莫要摔。”
拿着这萤草,不过是给自己添上许多是非。
里覗埡一下止住了哭声,还想塞回扶玥手中:“这怎行,是我先送你的。”
“里覗埡。”
里覗埡闻声懵在原地,这是扶玥头一次喊他全名。
以前扶玥都只喊他“小孩”,或者连个称呼都没有的使唤,最多是爱搭不理。
扶玥缓缓站起,对里覗埡认真地说:“你且下塔,自此不要站在高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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