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琨都呢第二天是在族长家屋顶上找到喝了一宿酒的里覗埡。
还没走近,掌琨都呢就接到里覗埡扔来的东西,他下意识的接住,有些硌,张开手,发现居然是把钥匙,而且越看越眼熟,最后他摸出口袋里的铜片。
“埡哥,你什么时候……”
掌琨都呢惊讶的问,若不是里覗埡明目张胆的还给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钥匙居然被摸去。
“你说呢?”里覗埡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在中部平原锻炼的一夜到现在也只有微微醉。
“我知道了,”应该是和我勾肩搭背的时候,掌琨都呢把钥匙收好,铜片还给里覗埡,坐到他身边,继续说,“你去见他了?”
里覗埡仰头喝了一口,尔后擦了擦嘴角,毫不在意的承认:“是啊。”
“埡哥,你还……”
“掌琨都呢!”
“啊?”
掌琨都呢还没说完,就被里覗埡打算,一下子被叫了全名,让他有种做错事的慌张。
“带我去拜拜阿掌爷爷。”
“阿爷的石碑堆在阿奶的旁边,礼是办了,但是阿爷不许任何人之后再去打扰他,”掌琨都呢顿了顿,继续说,“特别是你,埡哥。”
“阿爷特意吩咐过,不想气的不安生,也不想让你伤心,最好是死讯都瞒着你,免得礼前……”
掌琨都呢没有再说下去,他抬起头,悄悄打量里覗埡的表情。
只见里覗埡望着前方,手指摩挲在酒壶的沿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对方忽然一笑。
天边已见初日,掺着寒夜的水汽,整个温度还没上升,是冷然的暖光。
阿掌爷爷怎么到死也想不开呢?
里覗埡的心藏在翻肚白前的黑夜,笑得是烈日下藏在冰窖的冷块。
也是多亏老爷子,自己居然还能在一个人的告诫中听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态。
怎么会害怕自己到他面前就会被气的连在黄泉路上都走的不安生了,怎么会担心自己见到他的石碑而感到伤心呢?
可是里覗埡并不认同,他从五六年前就能做出决定,现在的他依旧会坚定自己的想法。
笑完,里覗埡有些颓败的低下头颅,双眼颤抖微闭,酒涨情绪,还是忍不住想阿掌爷爷的事。
“我知道,不去便是。”
“埡哥……”掌琨都呢不知道怎么安慰里覗埡,他知道里覗埡在十八岁离开西芹是与自己的阿爷有关,但是具体是什么事,阿爷总会闭口不谈,带着紧锁的眉头和满心的担忧,把名字刻在了石碑上。
掌琨都呢虽然一直跟着阿掌爷爷长大,但是玩的最好的不过是里覗埡,打心底他还认着里覗埡作为自己的亲人和哥哥。
阿爷已逝,掌琨都呢不愿意再让这个哥哥难过了。
其实掌琨都呢夹在中间也很为难,这个秘密的结果就是两个的离开。
他很想知道,也希望活者与自己开导。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里覗埡知道是哪件事,但他不能说,即便自己会被埋在流沙坑,他也不能说。
两人一时无话,偶两声犬吠鸡鸣,有族人相继出门劳作,也有过来帮忙收拾昨晚残局的。
里覗埡起身拍了拍掌琨都呢的背,笑着说:“走吧,还有很多事呢!”
掌琨都呢看着里覗埡熬红的双眼,有些担忧道:“埡哥,你确定不要休息一下吗?”
“哦?”
里覗埡看了看自己有些狼狈的一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难得窘迫的笑道:“那你等我一会,我先去洗漱。”
恍惚间掌琨都呢好像看到十几岁的里覗埡在外面疯了一夜然后还要瞒着阿爹阿娘刚起床的紧急操作,埡哥好像没有变太多。
掌琨都呢才发觉自己的眉头松了,心情也瞬间舒适了很多,他说:
“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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