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2-1)

那天之后嬴政就再没和李世民见过面。

此后又过了六年，在嬴政十三岁时被接回了秦国。此时秦国大乱，皇帝驾崩，质子年幼。太后和权臣吕不韦独揽大权。

他多想快点长大。

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当上国君那国家会是什么样子的？

“以暴制暴？”又或者“制定残酷的刑法？”还是“以良训民？”如果二者择其一，那么，嬴政又该如何面对那样的国家。

公子政：“我一定会让所有人过得幸福的。”

小小的政最后浅吟一句，力竭睡去。

一晃，物是人非。嬴政很快就迎来了自己二十一岁的宴会，国相吕不韦四派请帖宴请诸国贵客。

嬴政的生日在正月，还是元日喜庆的天气，大雪纷纷飞扬，为人间陇上一层霜。秦宫里好不热闹，四处挂着朱红色的灯笼，绸缎，还时不时响起两三声爆竹。

似乎只有宫殿里的嬴政不那么兴奋。

他早已换好上宴的衣裳，一个人坐在案前翻阅几本竹简。

大雪同样落在他的窗边，这几天母亲和吕不韦蠢蠢欲动的事已经够让他头疼，然而他不想说，也不能说。吉日当前，难道非要众叛亲离吗？

他走到窗前，伸手接住几片雪花。看它们最后因为温度融化直到和皮肤融为一体。他攥手想去留住雪花，可惜最终镜花水月，徒生感伤而已。

嬴政：“如果真有那一天，只希望不要太难看。”

嬴政离开窗边，朝今天的主场大殿走去。

路过黄昏，天空呈现出美丽的红色，残阳如血。如他今后要走的路一样，但他既然决定向上爬，就从未有一刻想过放弃。

嬴政走入殿中，宴会人群已按捺不住躁动，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说“秦国的君主什么胆子？敢让我们等他？”

还有人妒惜他的美色，说“这么好一张脸，可惜生在帝王家。”

嬴政走过他们中间，他不是没听见，只不过他没功夫搭理他们。他一直向上走，直到走到最高的那个座位上。

他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台下，发现一个久违的身影。彼时微风恰好，穿过柱子轻抚过他的脸庞。是李世民，当年和他差不多个子的少年也已长大成人，惶脱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李世民身上独有的，温婉，而又张扬的感觉。

恰好两人的视线交汇一处，正月的风明明不热但是却吹得两人的心都沸腾了。

身旁的太监提醒嬴政该说话了才把嬴政拉回宴会。

嬴政：“寡人即位在即，又逢冠礼，谢诸位赴宴于此。”

嬴政拿起酒杯：

嬴政：“敬诸位！”

众人纷纷端起酒杯，致祝贺词。开宴仪式结束后，是恢宏的乐器演奏和美丽的舞姬。但是嬴政的心思全不在此，他想和旧友促膝长谈。但是来敬酒的人接连不断，直到嬴政连着喝了五杯酒，那些人见他有些醉意，才不敢上前。

嬴政迷蒙间又瞥了李世民一眼，他也醉了，本来就白嫩的皮肤有了红晕就更好看了。整个人颓然在那儿，衣衫垂下，似五岳崩倒。“醉玉颓山”大约说的也就是这样了吧。

等到宴会结束，嬴政散去各路宾客，走到还半睡不醒的李世民面前。

嬴政：“世民兄可愿随我去后花园一观。”

声音浑厚磁性，让李世民陌生而且摸不着头脑。“谁会来找我搭话。不是应该找兄长吗？”

公子凤：“好啊，只要观赏之物足重，后花园算什么？刀山火海也愿与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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