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歇见她提得吃力,便赶忙接过她手中的水桶,用力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笑道:“走吧,以后还是莫要再提水了。”
程苒有些不服气地看向他“不提水我做什么?难道要我和那些农妇一般每天晒谷子、补布衣料子,我可不愿意,我同她们谈不来。”
竹歇摇了摇头,叹道:“现下还是深冬,若开了春我们这些男丁就有的忙了。到那时你寻谁给你提这水桶去。”
程苒不打算与其置辩,甩起袖子走到竹歇前面去了。
竹歇心里暗自一笑,抿了抿嘴唇,跋起步子跟上了她。“程苒”
程苒听见竹歇唤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猛地一回头,见竹歇好好的提着水桶,嘴里略带尴尬的问道:“怎么.....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好,有你我竹歇知足。”
程苒也不知道该如何应这句话,只是那害羞沿着耳根子一路铺开,她懦懦地点了点头,莞尔一笑,惹得竹歇心里一颤,脸也红了开来。
傍晚,两人坐在垄上,喝着户主剩下的米酒。
寒月抹开一层灰纱,露了半个脸的月亮掩在还没落尽叶子的桑树后。户里个个还撑着盏晃亮的油灯,透着前些阵子才从镇上买回来蜡纸糊在窗框上。向矮处望去,下面闪着的灯光与这寂空中的颗颗星辰映着,倒也算得上是美景了。
“竹歇”程苒叫醒醉在这美景里的竹歇。竹歇不由“啊?”的应了一声。
她向远处的佃户望去“我知道,你曾是大户人家的大少爷”说罢顿了顿敛住了向远望去的目光,而是将它落在了手上的陶泥瓶上。
“如今你跟着我过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不会不习惯吗?”
安静的气氛突然被程苒打破,让竹歇片刻间还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偏过头来,看向她。
她也以为他醉了,于是就自言自语地继续说了下去:“若是你的那些个家丁或是族里的人寻你回去,你会回去吗?也对,你本就生活的衣食无忧,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吧。而我呢,我就记得我叫程苒,剩下的一无所知,未来的日子怎么过都不知道......”
竹歇许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下手中的陶泥瓶,将她揽进怀里,,轻抚她的额头道:“你放心,没有人会带我走,我会陪你在这里过一辈子,我喜欢这种男耕女织的生活。如今我手里卖竹筐也卖了不少钱了,还有那些药草等开春了拿去镇上的药铺子也能卖不少钱。我听说南村的吴大娘要给小儿子娶媳妇要卖上个三亩地,等攒够钱了我就把那块地全卖了。”
程苒有些不相信,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
竹歇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并说道:“到时候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程苒有些惊喜,那惊喜随着吹来的风一丝一缕的化作了蜜,灌进了心底。此时,无语言说,她明白眼前这个人便是她今生的伴侣。无论日子有多么艰难,都要走下去。
时间过得挺快,竹歇买下那几亩地也有三个月了。夏蝉整日整夜的鸣着。每天下田的人也越来越少,牲口个个蜷在圈里不愿动弹。日头晒得整个村子透热。也差不多剩下程苒一人每天忙里忙外。
竹歇知道她操心地里的那些棵梅子树,干脆在田边搭了个棚子程苒若是累了,便可以去蓬里小憩一会儿。
竹歇则是每隔一天就去镇里的一家医馆坐诊,真没想到在医术方面精通的他每每会诊,那长队能从南街排到西街去。
这些天因天气太热,许多户主都不愿意出门,个个窝在家里,避着这大太阳。
只是不知是谁说起南村有几个牲口一夜间全死了,被发现时通体干瘪,像是被抽了水一般。一两个也就不算是什么,可就在这七八天里全村已有四十余户牲口一夜间死亡,死因不明,死状相同。这惹得全村上下还有周边村子里的村民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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