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我们到了。
何阮:就在这……石雕里?
丧尸:对,进去后电梯直达七楼,右拐直走就是了。
纪轲律:谢谢。
丧尸:不用了。
电梯里。
何阮:自从我一醒来,又是长官又是什么首领,我们都得去拜访,真不理解。
何阮:还有那个什么“计划”,说了要给我看又遮遮掩掩的。
纪轲律:长官给你看了那个飞船?
何阮:对,但就给我看了一眼。别说,还挺壮观的。
正说着,电梯门开了,七楼的全貌呈现在他们眼前:
走廊,长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墙壁和走廊两边的门全漆成了白色。要不是门有些不甚清晰的轮廓,恐怕根本看不出来。
走廊很安静,安静到几乎是死气沉沉。
这一切勾起了两人不太美好的回忆,有了种重回初始地下城的感觉。
总觉得下一秒就有黑洞洞的枪管伸出。
纪轲律:(看来真是“老朋友”。)
何阮:纪轲律?你推那门干嘛?
纪轲律:初始地下城的“实验室”进入方法,早在我们经地下城的第二天就被废除了,你还记得吗?
何阮:记得。因为第二天有人被这“考验”活活吓死了。
纪轲律:所以发明这个“实验方法”的那位救援人员才会和我们一起去靖临一高。
然后那个救援人员挂了。
何阮:所以故意把七楼造成这个样式的,一定是“老朋友”——钢刀和手枪?
纪轲律:我也这么想,不过这么做……不像他俩的风格啊。
何阮:那还有谁同样有丧尸的身份,我们又认识?
纪轲律:那也真没谁了啊。
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下意识忽略了一点:150年的光阴,足以改变一切。
陌生人:你们来了。
是个陌生的女生,语调里却有一种叫他们说不出的熟悉感。
何阮:(微微皱眉)慕慕,果然是你。
范慕慕:嗯。
纪轲律:那另一位是?
周迅:我。
何阮:周迅?你们还真在一起了。
何阮:张潇呢?
范慕慕:她没能转型成丧尸——生前。
周迅:其实也挺好的。
不用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一阵沉默。
何阮:那你们四十多个同学……
范慕慕:都联系不上了。
仿佛那改变了一切的150年,就这么融化,消解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
纪轲律:(以范慕慕的身份,调查四十多个人的去向,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既然她如此说,只怕是……)
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
只是……
何阮:为什么要用屏风隔起来呢?
她想掀开这屏风,看到他们。回忆起150年前,她在那一天的重复里,给他们上的每一堂课。
她也想起在她摆脱“重复”困扰的那一天,在早餐店里,范慕慕给她的那几句简单的话语的温暖。
她甚至想起,在实验室的走廊,范慕慕被丧尸吓到的情景,恍若昨日。
现在呢?
以前的活泼开朗的那个范慕慕早已埋没在时间长河之中,现在的她,与其说是丧尸,更不如说是一个对话的机器人。
难道她等了这么多年就只是为了报告这些?!
何阮:你到底还有什么想说的?
范慕慕: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到这一切,感觉很好,想跟你聊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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