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 (2-1)

这几日尚在宗外，五长老没能动手，但眼下离宗门只剩一两日的路程，五长老看向玿白的眼神是越发炙热起来。想到两日后这少女之后可能会面对的命运，枫儿便唏嘘不已。

　　要是五长老是个良人还好，强取豪夺的戏码枫儿在话本子里看过不少，也有甚多开头潦草而结局圆满的。

　　可惜合欢宗这地方最不讲真情，光是她在合欢宗的这二十年，五长老便不知换了有多少“服侍”的人。上一个还是自西海来的鲛人族少女，不仅人美，为人处世、灵力修为更是挑不出一点不好来，可惜还不是说扔就扔。

　　那位鲛女大概是动了真情，还久久在合欢宗外徘徊不肯离去，每日唱些哀婉动人的歌想挽回五长老的心。然从前觉得动人心弦的歌喉，不爱后五长老只觉得吵得不行。

　　终于在被打扰清梦后的一日，五长老踏出合欢宗。鲛女还以为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终于肯出来见自己，娇娇捧着心口，一双眼儿泪水盈盈正待要上前，没想到下一秒五长老便直接了当地剖了她的鲛珠。

　　鲛珠于鲛人便如灵根于修士一样重要，失了鲛珠的鲛女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化成了半人半鱼，重重摔倒在地上，咳出一大汪鲜血来。往日鲜红如火的鱼尾渐渐透明——这是要退化的前兆，待到尾尖的红色也消失不见，她便只能做一尾没有灵智，也无法在修炼的鱼。

　　“我听说鲛珠是你们鲛人一族最为重要的东西，你既对本长老如此有心，不若将它送给本长老，也好叫本长老，睹物思人呐。”

　　白玉般的指尖拈着那颗还带着血丝的鲛珠，鲛珠足有荔枝那样大小，透着月华般的光泽，极是难得。

　　然五长老只是看了一眼，便浑不在意地在鲛女震惊心痛到无以复加的目光中将它碾碎成飞灰。

　　五长老笑魇如花地拍拍手上的灰，低下身来用手指掐住鲛女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同自己对视，语调轻轻，却如催魂夺命般。

　　“本长老今日心情不错，且饶你一命，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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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算是密宗，没有几个人知道，枫儿算是其中一个——否则也不会被调来服侍玿白。

　　大概是物伤其类，看看那双单纯无知的眸子，心里又多了些不忍。

　　“姑娘若是......等回了宗门，或能在少主那儿找到出路……”

　　玿白使了符篆后等了半晌，却只见枫儿一味盯着她瞧，眼神中的光明明灭灭，一会惊喜一会又哀怨，什么可惜疑惑不忍通通来了个遍，叫玿白看得眼晕。

　　她画符只为玩闹，心态自没带上几分认真，是以那符的效力并不能维持多久，顶多是一盏茶的功夫。

　　眼见符篆上的字快磨灭到尽头，玿白已经不抱希望，正琢磨是否是自己记错了符咒，亦或是画错了图形，枫儿却突然蹦出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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