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耳朵上的是血吗？”

钩爪感觉有粗糙的舌头舔过他耳朵上枫荫留下的伤口。他眨巴着睁开眼睛：“走开，橡爪。”他低头躲开哥哥，坐起来。他的肌肉酸痛，又紧又累。

橡爪仍旧盯着他的耳朵；“是在什么东西上刮伤了吗？你的窝里有刺吗？”

钩爪嗅了嗅清晨寒冷的空气：“也许是睡着时弄的吧。抓跳蚤。”他有时候希望能把自己有星族老师的事情告诉橡爪，但他保证过要遵守枫荫的命令。她让自己发过誓，必须保守秘密。他又怎么能跟星族讨价还价呢？

雨点在巢穴顶棚上敲打着。甲虫爪、田鼠爪和花瓣爪仍然蜷缩在各自的窝里。钩爪身体僵硬地爬出窝来：“黎明巡逻队离开了吗？”

橡爪摇摇头：“他们在空地上。”

钩爪竖起耳朵，听见了巢穴外杉毛低沉的声音。

“我们要在太阳石下留下标记吗？”

湖光回答说：“希望不用。”她叹了口气，“这会让我们看上去认同了改变过的边界。”

钩爪听见泥毛沙哑的吼声：“全都是为了一堆石头。”

“那是我们的领地！”杉毛呵斥道，“我们不能放弃它。”

钩爪弯起酸痛的爪子，肌肉一缩。

“你没事吧？”橡爪焦急地问道，“或许你应该去黑莓果那里看看。至少她可以给你的耳朵敷些药膏。”

“我没事。”钩爪坚称。耳朵几乎不疼了，何况武士们总会在他们的耳朵上留下伤痕。他舔了脚掌，擦掉耳朵上凝固的血迹。血迹下边的伤口似乎很干净，也很浅。

甲虫爪伸了个懒腰，充满水汽的晨光中，他黑色的皮毛就像一团黑影。“谁要去巡逻？”他坐了起来，“是雹星带队。”

“我！”花瓣爪从窝里跳了出来，“你呢？”她看了看钩爪。甲虫爪已经从她身边蹿过，冲向入口：“杉毛要去。”

“我也想。”钩爪说。如果甲虫爪去巡逻，他也不愿意留在营地里。他看了橡爪一眼：“你今天要做什么？”

“贝壳心会带我跟田鼠爪、波掌一起捕鱼。”

田鼠爪半睡半醒地抬起头来：“如果还这样下雨，鱼就会回来了。”

“做梦吧！”钩爪咕哝着，用尾巴划过田鼠爪的侧腹，推着他走出巢穴。透过雨雾，他看到贝壳心正在倒地大树的一根树枝下布置巡逻任务。回声雾、木毛、亮天和枭毛聚在他身旁，雨滴顺着他们光滑的毛流下，就像鸭子羽毛上滚落的水。“我希望你能带领捕猎巡逻队，回声雾。”贝壳心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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