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黑暗怪异的森林渐渐浮现在小钩周围。潮湿的空气渗入他的皮毛，他冷得直打战。

“你已经离开族群一个月了！”枫荫凑到他面前，怒视着他，抽打尾巴。

小钩迎上她的目光。“你真的觉得他们会想念我吗？”迷雾在他脚边萦绕，“难道你不认为，他们会为摆脱了一名没用的武士而高兴？”

“你并不是没有用！”

“我心里清楚！”小钩每天都在牧场捕猎，帮着照看米茨的孩子们。弗莱克并不在乎他还没有自己的学徒名。他已经教会小钩如何潜行和捕鼠，怎样让幼崽们玩打仗的游戏，却又不伤到他们自己；怎样留意那些并不仅仅困于雷鬼路，还会碾过草场和泥地，跑得比猫还快的怪兽。小钩十分清楚，他并不是个没用的家伙。“但我不知道我的族猫们是否也这样认为。”

枫荫眼里喷出怒火：“那你就自己向他们证明！”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小钩嘶吼起来，“是他们不再相信我！”

“每一名武士都必须证明自己，”枫荫反驳道，“你必须回家！你的命运和你的族群联系在一起。”

小钩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恳求的意味：“等我够大够强壮，足以成为一名学徒时，我会回去的。”

“你已经够大了！”枫荫毫不让步，“你吃了这么多老鼠，恐怕都已经忘记鱼的味道了。”

小钩舔舔嘴唇，猛地回想起河流的味道。接着，他把爪子插进褐色的泥土中。他喜欢在牧场生活，喜欢被别的猫需要，也喜欢麦格派和米斯特尊敬他的样子。而且万一枫荫是错的呢？或许他伟大的命运就在这里。“要是我的族猫们永远无法忽略我扭曲的下巴呢？”他低声说，“要是雹星永远不让我成为一名学徒呢？”

“要是你在这里待得更久，他真会那样做的。”枫荫吼道，“你会被成为独行猫。”

小钩耷拉下耳朵：“我是河族猫。”

“那就回家去证明。”她用琥珀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们周围的森林开始渐渐淡去。接着，枫荫眨眨眼，小钩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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