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过了招生的日子之后，天谶院山下的法阵就被撤了。朔言尊者轻轻揽住他的腰。

朔言尊者：闭眼。

墨白：啊？

墨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他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等他感觉到白光散去，在睁开眼时，他们已经在山脚下。

墨白：哇，这是瞬移吗？

朔言尊者：是缩地成寸，只能近距离使用。

墨白抬头看了看消失在云端的天谶院，这还叫近距离？

朔言尊者：别看了，走了。

朔言拍了他的脑袋一下，他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跟在朔言的背后。朔言尊者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墨白：怎……怎么了，尊者？

朔言尊者：往前一步，到我身边来。

墨白：啊？

朔言尊者笑了笑，后退了一步，跟他并排站在一起。

朔言尊者：你跟在我身后，一会儿人多了，容易走散。

墨白：可是你毕竟是……

朔言尊者：没有可是，走吧。

朔言，他抓住墨白的手，拉着他往前走，墨白脸一红，想把手抽出来，可朔言抓的更紧了。

七夕灯会设在天谶院山下不远的一处小镇上，墨白记得这个镇子，当初他和秋辞去天谶院的前一晚还是在这个镇子上过的夜。

他们到的时候，灯会上已经熙熙攘攘，道路两旁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像一条长龙延伸到远方，不断升起的烟花时不时的照亮夜空。墨白被道路两旁的小东西吸引着眼球，朔言拉着他的手随着人流缓慢的往前走着。

朔言尊者：傲霜最近如何？

墨白：他挺好的。

他随口应了一句，才意识到自己被他套路了。

墨白：尊者，你知道大黄就是……

朔言尊者：我以前虽没见过他的本体，但是好歹还记得他的气息，认错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墨白突然停了下来，低头盯着自己脚尖。

朔言尊者：怎么了？

墨白：尊者，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也算是帮大黄……凌傲霜问的。

朔言尊者：问吧。

墨白：白……白黎夜，真的是尊者杀的吗？

朔言的笑意凝固在脸上，渐渐消失。他将头转了回去，望向天空的最远处，天空中升起的烟花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瞬亮光。许久，墨白才看见他的嘴巴动了一下。

朔言尊者：是。

墨白已经意料到了这个答案，可是听到朔言亲自说出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浑身发冷，明明是炎夏，可是他却冷的发抖。

朔言尊者：如果傲霜想给黎夜报仇，就让他来找我吧，是我杀的黎夜，再多理由也抵不过这个事实。

墨白：对不起，尊者。

朔言尊者：哦？为什么道歉？

墨白：我不应该在今天问尊者这个问题的。

朔言尊者：无碍。事实就是如此，无论你是否问我，就改变不了。我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逃避了。临江仙不是找你有事情吗？去吧，记得明天准时回去。

朔言松开了他的手，独自往前走去，他的身影渐渐被人流挡住。不知为何，墨白突然觉得他是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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