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给妞笑一个（十）

31

收拾好行囊的令安走向听雨楼后门的方向，她慢慢地走着，一路上不少人和她打招呼，有人在说扬兮公子洗好的衣服稍后就会送上去，有人在说扬兮公子喜欢的糕点一会就端过去。她都一一应下，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已经和自己无甚关系了。

扬兮赶她走的时候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只是那天那个吻，那个缠绵的灼热的吻，令安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譬如她想不起来扬兮为何要吻她，也想不起来她为何没有推开扬兮。

在他放肆地啃咬着自己的时候，令安才意识到原来平日里或是慵懒或是优雅的扬兮公子也有这样的一面，似乎很霸道，似乎又只是像一只撒气的困兽。他大致是在生气，然而其中也并非没有难过。

他又在难过什么呢？

令安无从得知，从小她只和自己的兄长关系最好，然而兄长向来把喜怒挂在脸上，从不隐藏思绪，故而她也猜不到扬兮在想什么。

只是，面对这样的扬兮，她忽然觉得后背的伤口也隐隐作痛，无力去推开他。

32

“如此，我们的约定便提前结束了。”扬兮坐在案前，仍旧懒懒散散地没有整理好自己的衣物，只是任由他们敞开，露出胸前的白皙，“我不需要丫鬟了，你尽快离开吧。”

他的模样一如往常，那双暗红色的丹凤眼里满满的都是冰冷和漠然，看着令安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件物件，而非人类。

不是这样。令安忽然感觉到陌生，他往常与自己相处的时候并非如此的，那个懒洋洋倚在榻上，用绵软的声音喊道：“令安，拿些糖来。”的扬兮不知所踪了。

但即便如此，他似乎仍与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人不一样。令安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直觉认为他不是自己第一次闯进听雨楼时看到的那个人了。

沉默良久，令安觉得自己似乎是想要反驳的，然而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她首先也没有身份，其次也没有那个资格，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过路的人，留在扬兮身边的理由也不过是他强硬加上的。

“我知道了。”令安便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她忽然想起那天——兄长要去从军的那天。幼时的孩子并不懂得别离，但即便是短暂的分别也让她怅然，令安从小都不是爱哭的孩子，躲在假山后面抹眼泪也仅仅那一次而已。

真是奇怪。才相处了不到一个月，她竟然也会将兄长与扬兮做类比。

33

走出后门的令安回头看了看听雨楼的后门，这里是下人进出的通道，这二十天来她并不少从这里进出的。

此后，便再无机会从这里进出了吧。令安心里想着，忍住鼻尖的酸意，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才出巷口，令安左右看了看，刚想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过去，却猛然被一个人拦住。

那个腰间佩戴着大刀的穿着制式服装的男子沉声道：“姑娘，王上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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