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 (2-2)

　　杨纪踏过那几厘米厚的雪，看着地上那一具具尸体。他体内那股邪气从右眼冒出，善恶有别，总会坠入一端，但是，只需要一个引……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抓着。

　　杨纪低下头，看到了那个人，他的脸上都是腐烂的肉，但是他居然还有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你……是救世主吗？”那个人用最后的力气说。

　　“我……我……”

　　话没说完，那人从雪堆里刨出一个笛子，笛子通红，沾满血迹。

　　“这……这是……”

　　那人把笛子塞进杨纪手里，说：“拜……拜托了！”随后，他的手从杨纪手中一点点滑落，从腰，到腿，再到脚尖，最后，直到他最后一口气。

　　大风刮起，雪堆中的尸体都映入眼帘，杨纪看着那些尸体，他们的手，都指着自己，眼睛中，还有一丝渴望，渴望有人能救他们。

　　“我……我……我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杨纪慌张地退了几步，他连笛子都握不紧，他怎么救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早就没有拯救的价值了……“不要把笛子给我，不要！”他扔开笛子，他想逃，想逃离这个令他恐惧的世界。

　　“笛……笛子……”他跑了没有多远，那笛子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要！不要！”他转过头，在他眼睛，都是那笛子，还有那遍地的尸体，“我不要，我才不要做什么救世主，我才不要什么笛子，我才不要拯救什么天下苍生！”

　　“啊！”他的心一阵刺痛，周围的大雪在他眼里变成了一个个血泊，血泊一具具尸体，一只只被砍断的手。

　　他惊慌地又退了几步，又好似踩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在他眼里，躺着的，是他师父的尸体，那尸体上虫蚁摇着，爬着，又慢慢爬上了他的腿。

　　他甩开那些虫子，摔倒在地上，他有些不知所措，“师父……是我……杀了师父……”

　　“殿下！”

　　杨纪回过头抬起头，看着天空，那里是断头台，上面绑着一个丫鬟。

　　“阿离！阿离！”杨纪朝那个丫鬟喊，“别杀她！别杀她，你们杀我，别杀她！”

　　一声刀响，闸刀落下，一颗头颅掉落。

　　“阿离……”杨纪爬过去，那颗头在触碰之前变成了一条巨蟒。

　　“蛇！”杨纪后退几步，手轻轻碰到一个人的脚尖。

　　他回过头，那个人披头散发，眼睛失神地看着杨纪，然后举起大刀狠狠砍下来。

　　杨纪朝旁边滚去，一只手随着他滚了过来。

　　一个人被那大刀砍下一只手，然后跪在了那个提着大刀的人面前。

　　“杨闫……”杨纪突然意识到什么，回过头。

　　断崖上的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就是自己！

　　“别推！”杨纪跑过去，“杨纪别推！”他拼命喊着，然而，话音刚落，年少的杨纪面无表情地把年少的元歌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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