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哄半骗带他回家,周言之到家了就安静了,安安静静去客房里坐在书桌前翻翻找找半天出来泪眼婆娑。赵老师和许老师吓得半死忙问怎么了。他哭得喘不上气:“我作业不见了,我就放在桌子上的。”
一本黄冈他就很开心,晚上还喝了两碗汤,陪着赵老师看了没有一集的电视就睡过去了。留下夫妻两人面面难捱。
这样的精神状况医院也不太好诊治,只能说多照看照看,以防出现并发症。许是那段时间的日子让他太留恋,痛苦之余唯有饮此缓痛。
周言之每天有懊恼自己气得那么晚,他每天都设置闹钟,却都醒不过来,他沉寂一个又一个美妙而又真实到痛不欲生的梦里。现实和梦境几乎把他撕裂成两个人。
一个温文尔雅,谈笑自若。
一个疯疯癫癫,歇斯底里。
办生日那天他格外醒得早,起床第一句便去厨房找赵老师,笑眯了眼睛看有什么好吃的道:“等许哥回来我们再吃蛋糕吧!”
赵老师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给自己的生活中不在出现的许梦生加戏,从善如流:“好。”
他哼着小曲儿去洗漱,这一天似乎都能这么开心。
周言之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夫妻俩忙碌,温柔的人疯狂想从身体跑出去,疯癫的人却像死了一样僵硬不动。
夜深了……
温柔的人挣扎了一天溺死在池塘里,疯癫的人失去热情逐渐僵硬,剩一具躯体麻木着坐到餐桌边上进食着蛋糕。
洗碗,扫地,整理客厅。
这些活儿似乎烙进了他的骨子,那么自然的做出来。
他弯下腰换鞋,把拖鞋摆得那么整齐。
四月十三日的凌晨,他出门了。
【我见过他了。秦先生。】
【我也能感觉到这怨气已是淡若薄息。】
【所以,他大概去投胎了吧?】
【周先生,命中注定的事,改,该如何改?】
第二天一早等发现他不见的时候,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他留了字条,说已经出发去周游世界了。
赵老师抹去眼泪,回望爱人:“他是周游世界了吧?”
爱人那么坚定的回答:“是,会回来的。”
尽管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
有些时候周言之真的是个狠人。
他不希望伤害许哥的父母,于是伤害秦泺。
秦泺接到通讯就赶去了那间锁了七年的屋子。曾经,周言之住过的地方,长大的地方。
半掩的门,屋子里还残留着某一种莫名的花香。秦泺自觉不对劲。
他推门进去,喊了好几声周言之的名字都无人应答,最后进卧室才看见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仿佛睡得正香的男人。
秦泺的眼睛刹那便暗了下去,眼泪冒出来。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喊名字的声音更轻柔了:“阿言,阿言……”
阿言不会再醒来了。
秦泺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左手轻轻拍打周言之的后背,右手摸上他的脸:“睡着了就万事如意了。睡吧,我不吵你了。”
兜兜转转,最后他还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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